【月韶/癒和/挹藐】真情假意_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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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转醒,月无缺艰难睁眼,眼皮似被胶水粘住,口腔盘踞酒精苦涩,灼烈的日光穿过单薄的条纹窗帘掉落在枕巾上,于睫毛间投射下一片孱弱的阴影。他动了动腰酸背痛的身体,才发现标准尺寸的单人床上,韶无非蜷缩着趴在他的侧肩,黛眉紧蹙,神态脆弱,未有好梦一场,睡不安稳。月无缺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对方才颤了颤眼皮,迷蒙地望过来:“无缺。”

    他没忍住,凑过去落下一吻。韶无非被他咬得满脸潮红,双眸含春,喘过气来,忙问:“现在几点了?”

    月无缺在床头胡乱摸来手表,甫一视清,睡意消减大半,两人不约而同地掀开被子,韶无非从床上弹起来,长裙还挂在腰间,顿时手忙脚乱:“你昨晚怎么没定闹钟呢!”

    时针整整卡在九与十之间,明明白白的时刻,昭示无法挽回旷课的事实。月无缺见他捞起长袜就往腿上套,悠悠闲闲地靠回床板,捏了支烟叼在嘴里,摸了把韶无非只穿内裤的屁股,含糊道:“急什么?反正都迟到了。”

    后者横斜他一眼,把他的烟丢在地上,末了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缺了全勤,或许就拿不到奖学金了。”

    月无缺一愣,才想起他家境落魄,只能依靠奖学金与打工填补昂贵学费,生出些愧疚,跟着套上制服外套:“是我不好——你先别急,我哥是风纪部主任,回头帮你划去就是了。”

    韶无非从他身上翻过去,对着衣柜上的镜子扣好衬衫,闻言轻轻挑了挑眉:“你哥是剑谪仙?”月无缺捉了他一簇散发在手心把玩,撇了撇嘴角:“怎么了?”

    “我们班很多人喜欢剑谪仙老师呢。”韶无非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旋开唇蜜,嘟着嘴拿小刷搽得亮晶晶的,最后响亮地吧唧一下,抿出个红彤彤的唇瓣来。月无缺听得不爽,道:“不过一张死人脸,有什么好喜欢的?你喜欢他?”韶无非讶然,从椅背拿起书包,一边开门一边哄他:“你同我置什么气?昨日同我睡一张床的是你,难不成还是剑谪仙么。”

    月无缺跟在他后头,闻之眼睛乍亮,复又喜笑颜开。

    两人坐出租车来到学校外墙,太阳高悬炙烤柏油马路,散发刺鼻气息,此时未到上下学时分,行人寥寥,门亭里的保安耷拉脑袋昏昏欲睡。月无缺正欲拍开玻璃窗,叫这年轻人起来给他俩开个门,却听右手边传来一个女生凄厉的尖叫——确是校门口的方向,掺着一蓝一紫两个模糊不清的色块。两人赶到时已围了一圈人,大多穿着汗湿的体cao服,应当还在上课就跑来瞧热闹。只见人群中间停着一辆没熄火的路虎揽胜,马达轰鸣,车门半掩,和凤翥靠在副驾驶的门上好整以暇,低头点燃一支香烟,似乎自己并非事件主角;车头躺着一把摔得粉身碎骨的蕾丝洋伞,藐烽云裹得密不透风,用手掌遮住眼睛,像一个被阳光灼伤即将蒸发的幽魂,满面惨白;挹天癒站在主驾驶旁,面色铁青——高二A班的学生最熟悉这副山雨欲来的脸色。围观群众大气不敢出,看那三人呈三角姿态沉默对峙,如同一个稳固的几何结构。藐烽云抬起头,露出一抹惊艳绝世的妩媚微笑:“送个饭而已,癒老师何必如此叫人难堪,也险些撞倒治者,幸而无碍。”

    挹天癒沉默半晌,冷冰冰地道:“你以后不必来了。”

    藐烽云弯腰捡起那把破碎的洋伞,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撑在头顶,日光从伞面撕裂的洞口落下来,像他零碎破败的自尊:“不要如此冷漠,治者又没做错什么。”

    和凤翥一支烟毕,抓在手心把火灭了,面上仍是温温润润的笑,平光眼镜却透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你一个男孩子家家还年轻,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扯不清,不嫌坏了自己的名声。”

    藐烽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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