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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做点什么时,她是全然的束手无策。 柏森轻轻地抬起头,对吴彤笑了笑,说:「彤,画完了吗?」 「画完了。」 系展的画,已经完成了。 「来,过来坐下,我跟你讲个故事,好吗?」 吴彤听着感到好心碎,柏森的语调,听起来脆弱的吓人。 吴彤轻轻地坐到床沿,听到柏森又说,「来,坐进来一点。」 「…这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她俩,背靠着背。 柏森说,她想要吴彤在身边,离她好近好近,但她也需要空间。 这沉默,为所有即将倾泻而出的写实做了一个开头,吴彤想到自己的自私,她是个终其一生都不吐露自己的人,此刻却要求人对自己坦白… 「故事的开端,永远都是一个不能够达到自己理想的女孩。」 柏森说着,她给过吴彤故事的大纲,在她的升学悲剧之后紧接着是whitelies,还有放纵的生活,但这些事物是缺乏联结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件事物,但得不到的。得不到又是一回事,但在那理想里头,我苦苦追寻,却发现我即使迈步跑,跑得气喘吁吁,抬起头时终点一样是个小点。」 她,好想好想读美术系。她知道她转系了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大放异彩、肯定会有所成就,但她无力于这么做,关于她无法面对家人的事实,于是闷着头做一个失败者。 「曾几何时,系展这种小事也能过左右我的喜怒哀乐。我真的努力过,走进展间,抬起头瀏览每个作品,我开始萌生出一股烈火般的渴望,我好希望可以在墙上看到幅自己的作品,我想被人看到、想要被讚赏,其实我想要的只是肯定,一点肯定就好。」 但就是得不到,这种渴望,演变成了一种接近梦想的愚蠢欲望。 「你可以想像吗?其他同学还不这么重视的系展,成为我人生中的大目标。我真的好想展画、哪怕是一幅八开大的也好。」 这种接近偏执的期待,是被绝望扭曲而成的,吴彤听着心酸。这就是为什么柏森愿意提供一个空间给吴彤画图吧?当柏森看着自己有无限机会,不希望自己错失掉的情绪,有某部分,还存在着那一、两年前疯狂期待而落空的惆悵。 「你一定觉得这种想法很无趣、很笨,但你的人生真的无所期待起的时候,也只能专注在这种小事情上头。」 人可以被打垮,打垮再站起来就好。 柏森是那种典型的生命斗士,从小到大她都是班上那个最出色的,也许天生就优秀,但她最大的优点是会修正、会检讨自己的错误,然后越挫越勇。的确是越挫越勇,如果任何事情能够挫败她,那也会同时激起她持续挑战的心里,她永远都想战胜自己办不到的事物。 人面对挫折的方式有很多种,吴彤是被动的,而柏森是主动的。 「唯独这个,真的把我死死地打垮了。」 她说,她真的看不到希望了,所以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挫折感第一次侵袭她,柏森再也无力站起身。 她断绝家里的经济支助的一个月后钱几乎要用尽了,她在最绝望的那一晚,踏进了whitelies,找到了一种让她逃脱的方式。 「我想我是太绝望了,不被人看好太久,一旦有人愿意对我释出肯定,那就像吸毒一样让我沉迷。」 柏森是美丽的,但这不光是在说她的美貌。夜里的人们用视觉膜拜她的躯体,对她讚叹、为她着迷,这让她挫折的生命里头至少有盏小夜灯,还可以勉强的振作起来。 像是吸血鬼般,她靠着那些人们对她的爱慕跟迷恋,又活了过来。她无法割捨人们聚焦在她身体上的视线,她喜欢那些视线,她知道自己rou体的吸引力,知道人们的眼神游走在躯体上时会激发什么样的想法,那让她…兴奋。 「我必须跟你道歉,」柏森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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