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娴的故事】 (第9/9页)
r> 突然她惊呼一声,连忙用自己的内裤堵上两腿间正自湍流的jingye。 你去我抽屉里拿条三角裤给我。 对于娴来说,这个午后不可思议,但是已成定局。 娴和邹杰总是心有灵犀的默契配合,在芝的眼皮底下进行了一幕又一幕的偷欢。 1966年秋季的一个休息日,邹杰陪着芝去了医院。 他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突然听见芝在诊疗室里哭起来。 邹杰猜到了什么,他一下感到体内变得空空荡荡,伴随着一种深深的凉意。 芝从里面出来时泣不成声,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邹杰,什么叫输卵管阻塞?我为什么这样苦,谁都能生育,我为什么就没有这个权利?邹杰扶着芝朝医院外面走,芝的步子摇摇晃晃的,芝继续哭泣着说,如果我有孩子,我会对他好,我不会让他受一点苦,老天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孩子?从医院回来后芝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芝说,我妈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承担她的悲剧命运,我恨透了她。 我是一个私生女,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我注定享受不到别人的幸福和权利。 谁都能生育,我却不会生育,这是我的错吗?芝那天说了很多。 邹杰不耐烦地听着,他觉得芝流露了不健康的思想倾向,但他忽视了另外一种更为可怕的倾向。 芝对生活感到了某种彻底的绝望,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1966年秋天的一个夜晚,芝躲到厕所间吞下了半瓶安眠药,然后她安然地回到床上躺在邹杰身边。 芝准备就此告别世界。 在厕所间的墙上她用圆珠笔写了给邹杰的遗书:邹杰,别忘了付给妈这月生活费五十元。 我是爱你的。 早晨邹杰醒来时发现芝还在安睡,他推了推她,芝一动不动。 邹杰想等一会再叫醒她。 他去上厕所,看见了墙上那行字后猛地醒悟到了什么。 邹杰去敲娴的房门,他失声大叫,快起床,芝寻短见了。 娴在里面生气地说,大清早的你胡说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寻死?要寻死的是我,不会是她。 邹杰知道娴不相信,他就把芝从床上抱起来往楼下跑。 在清晨的大街上,邹杰抱着芝挡住了一辆送豆制品的三轮车。 车主说,这女的怎么啦?邹杰又急又恨地说,她活腻了。 车主又说,那这车豆制品怎么办?邹杰愤怒地说,人比豆制品值钱!他把芝往那堆油豆腐素鸡百叶上一放,推开车主就骑上车往医院去了。 芝死了。 医生没能将她抢救过来。 几天沉闷伤心的日子过 去,娴开始镇定下来。 她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憔悴的脸,她的脸由于过多的哭泣变得浮肿起来。 她往脸上抹了一些粉底,恢复了几分姿色后对邹杰说,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邹杰说。 你考虑过再婚吗?娴沙沙地梳着头发,她说,你要是想再找女人结婚,我同意,可你要搬出去了。 别胡说了。 邹杰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没想过要再结婚,家里有你就够了。 现在这样想,时间一长就不同了。 娴说,一切都会变的,只有人的命运不会改变。 你先别跟我说什么。 娴对邹杰说,你到街上去给我买一束康乃馨。 如果买来了,我就跟你继续,如果街上没有康乃馨,证明我不应该与你一起生活下去。 邹杰跑遍了半个城市,买回了一束红色的康乃馨。 他推开门,看见娴的眼睛亮了一下,我们去楼下拍张照吧,算是新的开始。 娴轻声地说。 他们来到楼下的红旗照相馆,请熟识的摄影师照了一张全家福。 摄影师让他们都要笑,邹杰和娴很自然地笑了,后来这张照片就陈列在红旗照相馆的橱窗里,过路的行人都会朝它多看一眼,心里在猜测照片里的男女是否母子关系。 这是1966年深秋的事。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