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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高阳台 (第2/4页)

商州之人也不敢多言。

    丝竹飘颻,丽人翩跹,作翘袖折腰之舞。中有好女,体如游龙,袖若素霓。真个似嫦娥醉月秋波送,瑶姬倚风入梦来,观者无不倾倒,飘飘然若游云梦大泽之中。

    一曲终了,特使唤那女子问话,待她上前,众人细观,心中又是齐齐一荡——果真是鸦发雪肤,琼鼻绣口,无一处不美。眉宇间还有些青涩,却带着罕有的英气,更添风致,足可想象日后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皇朝虽不至于像特使和商臣那样垂涎三尺,但也心生羡慕,只听特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舞姬款款一拜,说话间,娇柔与得体的尺度拿捏得极好:“回大人的话,奴家惜枫,是教坊的舞内人。”

    “听你口音,应是雍州人氏,都说武在冀,舞在雍,果然不错。可有婚配了?”

    “奴家今年刚满十四,不曾许人。”

    此话一出,特使的志在必得已显而易见:“你这等姿容,没在教坊可惜了,本大人给你个恩典,来伺候……”

    就在这时,庭中惊变!

    乐班之中,有人趁席间主宾心神都在那舞姬身上,摸出了袖中藏的手弩,精钢短箭直冲皇朝咽喉而去!

    “皇公子!”

    “公子!”

    “公子小心——”

    四面八方响起惊呼,而其中最孱弱的一道,竟最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拦在皇朝面前。情急之下太阿根本来不及出鞘,皇朝果断抱住那纤柔的身躯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致命的杀机。

    钢箭锋利的侧棱划过搂着他肩头的玉臂,一缕鲜红蛰痛了少年公子的眼。刺客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纵身翻檐而去。抓捕自有护卫cao心,皇朝将怀中娇躯一把抱起,伤口一经牵扯,更是血流如注,急得他一叠声唤着作陪的地方官,速传最近的医馆良医来此。

    女儿家身娇怕痛,郎中缝合前先用了麻沸散,待惜枫再睁开眼,已是入夜时分。床边侍候的婢女眼尖,看她手指微动,便欢欢喜喜地去了隔壁上房报与皇朝。大步流星使得衣袂翻飞,惜枫只觉得眼前刮过一阵紫色的风,随即便听得一声微哑又不失温和的问话:“姑娘感觉如何?可是还痛着?”

    即使面对着一名贱籍女子,皇朝依然守着礼数,只是垂手站在床前,低头探看她的面色。反而是惜枫,颤巍巍抬起了完好的那只手,怯怯地抓住了公子的一段袖角。

    细白的柔荑抚上紫衣的那一刻,挎在皇朝腰间的长剑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开始剧烈地震颤,剑鞘上古朴的四神纹仿佛游动起来,有如活物。

    皇朝连忙按住剑柄,英挺眉宇浮现赧然之色:“让姑娘见笑了,本殿虽自诩太阿之主,但这剑鸣并非我能完全控制的,民间传得神乎其神,其实我也颇为此苦恼。”

    他解下佩剑,将其稳妥置于外间桌案上,才又回到床前,说:“今日席上蒙姑娘相救,柔弱之躯下竟有一副侠肝义胆,本殿钦佩不已。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定无不应允。”

    金银财宝,田宅仆从,以区区一个舞女的见识,能说出什么冀州公子都应承不下的要求呢?

    方才攀附的小手向外间虚虚一指,只听少女柔声说:“奴家,想要公子的剑。”

    “姑娘说什么?”皇朝还以为听错了,笑容里添了几丝勉强。

    惜枫苍白着一张小脸,却坚定地重复道:“太阿剑。”

    皇朝笑不出来了,比起冒犯,他觉得更多的是荒唐。一介女流,要太阿剑作什么?莫说挥舞,怕不是提起都勉强,压折了细瘦的腕骨,可就再没有惊鸿一舞可供赏玩了。他耐着性子问道:“姑娘会用剑么?太阿沉重,恐怕姑娘难以掌控。”

    只是刹那,他看见那双明眸里泛起一阵雾气,潮润了浓密的睫羽,又浸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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