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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樂第一次和宋宇上床的時候，滿腦子想的亂七八糟，唯獨有一種情緒被勾勒的飽滿。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那樣的情緒。

    她甚至覺得自己看了那麼多愛情故事，都沒辦法去解釋這種既高興卻又失落的矛盾。

    究竟是什麼。

    在被他握上乳峰的時候，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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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宋宇是小學同學。

    是她貧乏愛情經歷裡最濃墨的一道筆跡，凌厲的勾挑，在老師的嘆息之中，美而不足。

    一沒氣勢、二沒勁道。

    老師說她的字太過窩囊，看不出想要表達什麼。

    一開始送出去參賽的成績還行，再長大一點就看出端倪，他老人家每每尋到她這裡來，總是嘆氣。

    持續一段時間的嫌棄也讓常樂生出疲倦，她試著換種字體去練，一連幾次，最終只換來老師不嫌不淡的評語。

    「不知所云。」

    隨即老師走到宋宇的身邊，看著筆墨透著宣紙鋒利的像是要奪出，戾氣太重，美則美矣，遠觀勢如破竹，近觀卻冷的刺寒。

    他老人家每到這個時候就愛搖頭，臉一瞬拉下，常樂猜他大概在心裡腹斐他們，當初有多驚艷，如今就有多麼的失望。

    提筆是一起教的，磨墨怎麼磨好也是一起，到後來勾撇有了些微不同，他還在想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時間一到，宋宇收拾書包，他得去上數學補習去，常樂也跟著，她也得去補習英文。

    至於用具…

    她看了看還在發愁的師傅，決定也不收了。

    反正到時候有宋宇在前邊頂著，她就在後頭不說話就行。

    走到門口，教室在二樓，等她踩著階梯下到一樓後，遠邊的宋宇在那站著等車。

    常樂心有些痒，決心要去他前頭晃晃在拐彎去補習。

    等她一靠近，宋宇的聲音卻先落。

    「你又跟我同桌。」

    常樂猛的和他對視，心裡發窘，難道她那些把戲被他看穿了？

    下一秒，他就毫不猶豫的證實她的猜想。

    宋宇：「你覺得一兩次之後，能有多巧？」

    這下徹底被掀底看光的常樂，一下就紅了眼。

    宋宇還不明白他的話哪裡出錯，他只是想引導她去開口承認什麼。

    卻見常樂甩頭耍著性子，哼的大聲，「你不想要我做你隔壁，我下次直接去告訴林妙姿，讓她跟你坐！」

    「你以為我多想要阿？」想想還是不夠狠，常樂又補了一句，「我討厭你！」

    每每到這個時候，宋宇就會覺得老師說的不對，常樂哪裡沒有性子？到他面前來，哪哪都是脾氣。

    他以為這聲賭氣只是暫時，卻沒想到不到一周的時間，經歷奶奶去世，他唯一待在鄉下的理由沒了，常樂來找他的幾天他也忙著收拾行李不能見面。

    他不知道一切的巧合下，是一刀刀正在被劃下的傷口。

    常樂以為他真的討厭自己這樣貪得無厭的親近，於是送別的時候她躲在遠遠的，就這麼看著他離開。

    然後為自己的舉動，在往後的十幾年裡，後悔，還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