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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维纳斯 (第1/3页)
我从祁苏雅那里听来的是这段往事的详细版本,一个冗长无趣的烂俗故事,早就被各类八卦扒烂了的陈年旧事。 言川母亲真正的死因自然并非自杀,她的死缘于一场有预见的计划性图谋,无菌壤里养出的娇花无法担受风雨,被压榨完一切可利用的价值,随后被残忍地舍弃,包括遗留在世的这个尚且有一线价值的孩子。 他的父亲教养他就像在教养一柄趁手的工具,极力剔除掉他性格里属于母亲那分软弱的部分,打磨锻造出锋利的刃,无从想见他度过的是一段怎样的经历,只是这工具一天天益发尖锐以至于当cao纵者想利用时反伤了自己,及至最后他羽翼渐丰脱离了他的cao纵,终于开始将堆压多年的积怨清算波及到他们每一个人头上,十数年来,从未停止。 很魔幻现实也很drama,听完之后我感慨了半天自己究竟是不是活在21世纪,又或者是自己不足为道的人生实在没多少壮阔波澜。 和这女人的会面远远称不上愉快,几年不见她的疯病终于传染到了脑部,我至今都记得她脸上那胜利者般的疯笑。 她笑着一字一句同我说:“我从前就见不得你和小叙在一起,他是个多听话的孩子,自从遇上你,才会着了魔,当初想尽办法也要逃回来带你走,他怎么可能成功呢?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就已经有人替我阻挠作梗,比我更见不得你们圆满快乐。你不妨猜猜看,这个人会是谁。盛小姐冰雪聪明,不会猜不到吧?” “你也是倒了血霉,招惹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招惹上这么个瘟神,”她也并不等我回答,轻轻捧着茶杯吹了吹,讽道:“言川把言若那女人的死归咎到我们身上,视我们为眼中钉rou中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给我们制造龃龉事端,让我们不痛快,至于你,给人当枪使了那么多年,是不是还挺自得其乐的?” 我盯着瓷盏里沉浮的茶叶,用自嘲的口吻道,“看不出来我居然具备多功能,除了供人解个闷以外还有这本事。” 祁苏雅又是一笑,“盛小姐的手段是不俗,勾得他现在心甘情愿为你怀了个孩子?真想不到,连那个蠢女人都后继有人了。” 这女人保养得宜,即使年逾五十,笑起来仍然风情不减,就是假的出奇,像水晶瓶里的精致绢花,她笑容幽幽轻声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言川是爱上你了吧?简直愚蠢透顶。裹了层人皮还真以为自己有人样了?他根本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和他那对父母一样,他是他照着相同的模子打磨出来的第二个自己,手段一脉相承的阴险、狠毒,血液基因里都是脏的烂的。只要有丁点儿价值他们父子就能想出一千种手段抓在手里压榨干净,等到失去兴趣再扒皮抽骨一点点毁掉,被他们盯上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她冰冷的眼神就像带毒的鞭子抽在背脊骨上,“想想看言若那个蠢货的结局,胆小无能了一辈子,就只有自我了断这一件事做得干脆利落,可惜她当年居然没狠狠心把那个小疯胚一起带走,瞧瞧,多么失策,所以现在才会又搭上你,你怎么不仔细想想,自己的下场会比她好到哪去。” 我一贯清楚她对我深入骨髓的厌恶,这不重要,反正我会平等地厌恶回去,但眼见她越说越有些情绪失常,我还是不得不出言打断她的发挥:“演得差不多就收收,臆想症是病,得治。” 她捧着茶杯恍若未闻,眼神空洞地给自己加戏:“如果我是你,就找机会把他肚子里那个肮脏的小贱种斩草除根,而不是重蹈那个蠢女人的覆辙。你们这一对贱种祸害包括那个生不下来的小贱种就该这样烂在一起……” 时至今日,我已经很少有愤怒这种情绪,秉承着好茶不能浪费的原则,我状似随心地一抬手,手里冒着白汽的茶水回敬了她一脸一身,扯了张纸巾,起身直接将这女人几近歇斯底里的尖叫甩在身后。 祁苏雅说他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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