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之上_门阀之上 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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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阀之上 第7节 (第1/5页)

    锋麾下的军法官接到了上报,上报者携陆衍的头颅与数枚符契领了军功牌。后来军法队的营帐遭到吴军的偷袭,混乱之中,受理的军法官也殉职而死,记档也在混乱中丢失。

    所幸魏国援军赶到,陆衍的尸身倒不曾有丝毫损毁。而与那位军法官同时在场的几位同僚,也只有两人活了下来,对于陆衍遗物也说法不一,但确定的是,两人都曾见过有一枚铜制片状符契。

    “另一人还说,报功的人姓袁名措,突袭过后也不见了。据说当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不错的刀,但没有上报。因为事务纷杂,当日入城抢东西的也有不少,军法处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冯让汇报完,又试探性问了问喜怒不辩的元澈,“殿下可要搜查重华殿?”

    雪花在一片朝阳中,乘着簌簌寒风,飘零而下,落在地上,顷刻融化,在青色的石阶上晕染成一片片阴影。元澈看了看眼前金光漫雪的宫殿,笑了笑:“冯让你看,这天罗地网,竟是她给孤一个人准备的。”

    那日陆昭去重华殿,想来并不是去拿那把弩的。将火药硝石调到朱雀桥后,符契会从火器局返还,但那时候台城已经撑不住了,送符契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去吴王宫。却不料吴王及宗室子女皆躲在旧苑,情急之下,也只得将符契放回重华殿。

    她去重华殿,应该是带走并销毁这些东西吧。还有给朱雀门守将传令的虎符,来龙去脉大抵也是如此。只是当时自己看到了那把黑漆描金的小弩,竟不疑其它,自以为抓住了把柄,留了下来,反而放了她去。

    元澈思至此处,只觉得又气又笑,那一把小弩,竟然只有自己颇为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辜负了他的一番情谊,但他又觉得这似乎难以称得上是什么情谊。胡思乱想一番,眼底只剩下这空旷的宫墙殿宇,心里倒有些惘然。

    经历了一夜一日精神上的鏖战,元澈此时顿觉得双眼酸痛欲裂,周身疲惫万分,于是他道:“查查看吧,不过该带去的东西,她应该已经带走了。”

    冯让见元澈这副模样本不忍再提此时,然而脑中飞快闪过一念,遂道:“殿下,那日会稽郡主从重华殿出来之后,去了华林园的水池边。末将听到有重物落水的声音,会不会……”

    元澈叹了一口气:“捞捞看吧,若实在找不到也无妨。虽说她嫌疑最大,但毕竟华林池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若她一口咬死不是自己丢的,单凭一个符契,也定不了她的罪状。况且她那副厚颜利齿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怕比那个沈彦之还要厉害几分。真闹起来,她当众指认是蒋、周二人所为,牵连出陆衍被杀之事,你我当如何自处?今上当如何自处?”

    冯让听元澈如此说,顿时xiele气一般。

    “倒是那把刀。”元澈笑着看了看冯让,“问问白石垒那边的吴国俘虏,那把刀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依孤看,军法处遭遇突袭,正是陆昭所为。那名以阵斩记功的士兵多半也被她抓去了。她和陆衍的感情那么好,平日练字都用同样的笔法,怎能不报此仇。”

    冯让眼前恍然一亮:“既要报仇,便没有比用陆衍的刀亲手而刃要更大快人心的了。殿下英明,末将这就去查。”

    元澈点了点头,继续前行,并未多作言语。将那个人亲手而刃果然会大快人心么?那么她炸朱雀桥欲取自己性命的时候呢?

    因常年握剑而变得粗粝的右手,下意识地折断了挡在眼前的胡枝子,声音清脆而决绝。他亦不清楚,刚刚折断这根胡枝子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怒意,或是它仅仅挡了他的道路。

    傍晚雪霁,紫红色的霞光自宫殿螭吻处倾泻而下,如流丹错采,富丽如画。陆昭身服齐衰,坐在窗前,晚霞透过窗纸,竟将素服尽染成朱红之色,在一片寂静寥落的灵堂的中,显得格外锥心刺骨。

    这一日并未有任何一人前来祭奠,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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