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黎明之前【百合OA，含血腥暴力慎入】 (第2/2页)

度和灵活都远超人类手臂。安装者必须要先锯掉自己原先的手臂，再在连接的骨头上凿出卡槽，钉上钮钉，打上钢铁轴承。这是难以承受的剧痛…默兰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真不知道她身上有几处这样的机械臂。

    穆恩妮抹开脸上的血迹，有细小的雨珠吹落，她们各自站在顶楼的台面边缘，雨水被风吹斜，偏移垂直的航线，洗刷着他们身上的血污，凝结在皮肤表面层的血块化开，晕染在雨水中流下，漫开暗红的纹路，像血管生长在了皮肤外。“赛斯特，你真是个疯子。”穆恩妮咬牙切齿。默兰德毫不在意地仰头，任由雨水打在她半边脸上的伤口。“穆恩妮，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他们没来啊，是知道你的腺体早已损坏，现在和个Beta无异吗？”默兰德声调意外地平静，却像在穆恩妮的腺体上狠扎了一刀，让她的后颈隐隐作痛，被当成实验品时，浑身上下疼得像拿刀从内里往外割开一样的记忆回闪脑内。更让她不敢去想的，是会员知道了她腺体损伤，已经不再能被称作Alpha这件事。她们已经在这里僵持了近一个小时，她的会员们还是没有到来。如默兰德所言，她再次被背叛，或是说，丢弃了。

    “默兰德……”穆恩妮轻轻唤出她的名。“纠缠了这么久，我们也都一无所有了，做个了断吧。”她抬起眼，金黄色的瞳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悲伤，语气再无之前的凶狠，不像是对仇敌宣战，更像是在向一位密友倾诉悲伤。她们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仅存的最了解彼此的人了。

    “赛斯特！”“克林那！”两人都有预感，这会是生命中最后一次与对方交战。机械刀刃与匕首在空中碰撞，她们嘶吼出彼此名姓，像野兽殊死一战中绝望的悲鸣。

    默兰德的机械臂威力确实巨大，能轻而易举的插进墙面。穆恩妮但凡被它碰到一下，都会皮开rou绽，她无比小心，躲开对方的劈砍。支撑着灯塔棚顶的墙面在激烈的战斗撞击下应声崩裂，棚顶轰然坍塌。

    穆恩妮再不顾默兰德锋利的刀刃，冲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机械臂，默兰德脚下的地板被棚顶砸出的裂缝影响，一并塌陷，被穆恩妮抱着双双往后仰去。

    默兰德白金色的长发被风扬起，挡住了穆恩妮的视线，机械臂挣开她的手掌，余光中一道银白色的光线掠过眼角，穆恩妮下意识抬起左手，匕首在风中与刀刃再次交锋，再也承受不住砍击，从中间碎裂，但穆恩妮也在这电光火石间，把这柄残刃插进了默兰德的脖颈。

    一切都只发生在几秒间，伴随着重物砸到岩石上的声音，一瞬间天地清零，万物终结。只剩下海浪与风暴共鸣，持续奏响着的乐章，与从海平面下展露出的半点朝阳光芒。她们带着罪恶，一同坠向失重的海洋。

    两小时之后，雨过天霁。『棱刺』的会员们终于将默兰德豢养的死士全部解决，来到埃尔岛的峭石海岸。他们在礁石上找到了灯塔坍塌的残骸和……默兰德·赛斯特与穆恩妮·克林那的尸体。血迹在海浪的冲刷下了无痕迹，两人的皮肤白的像远古时期的蜡像。默兰德·赛斯特的躯体在坠塔时不幸扎在了一块尖凸、竦峙的礁石上，石块穿透了她的脊柱，脊椎骨从中间折断。第四条肋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折断凸起，挣破胸膛，刚好扎进了穆恩妮·克林那的心脏，但穆恩妮·克林那，他们了不起的组织二当家，在往下坠落的一瞬间将断裂的匕首插进了默兰德·赛斯特的脖子，刺穿她的脑干，一击殒命，至死手都一直握在匕首的柄上。尽管，默兰德的手臂虚环着她的后背，而她扣着默兰德的肩膀，垂着头埋在对方的锁骨上，像一对相拥坠海殉情的爱侣。

    人尽皆知，默安蒂·塞斯特是默兰德·赛斯特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但鲜有人知，穆恩妮·克林那是留下那条不愈伤口的刀。

    生了锈的铁钉穿透雏菊的花蕊，鲜血汹涌沸腾像愤恨的海洋，肋骨上能生长出心脏，心跳缄默在不知名诗行，海浪与狂风奏响，她要做她的囚牢，将铁锈永禁锢于雏菊香。

    亦或许，海洋会成为恶意滋生的温床，禁锢她们的灵魂和心跳，深入骨血、刻在眼睛里的烙印，让死生仇敌永远不得安寝。

    毕竟，她们间最诚实、有效的情话，是我永远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