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骨(父女)_旧日支配(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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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日支配(八) (第1/2页)

    

旧日支配(八)



    ——“你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救她。”

    ——“生死有命,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有一天轮到你我的时候,希望你也能这么说”

    高奚从梦里惊醒,她浑身紧绷着,先恢复的是听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规则地喘息,后背一片凉浸浸。

    她坐起身,向窗外漫无边际的黑暗叹了一口气。

    莫诲如在三年前过世,此后高奚便一直抗拒预言,死亡带来的不仅是一瞬的痛楚,此身留下的记忆也会一同入侵她的神经,成为一只时刻紧攥她丝发头皮的手,这三年她逃避了许多,终于又把自己逼进当年困住她的棺材里。

    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水,吞下几药片,夜里只有微光在浮动,风把屋檐下的铃铛吹得混乱作响,高奚转而推开窗,将风铃取了下来,将它握在手中,用目光细细量过。

    经年风吹日晒,本该失去色彩的风铃竟仍旧鲜活,铃铛上的小鱼一如同当年被人赠与时那般灵动,仿佛要从那片包裹着铃铛的水墨里跃然而出。

    送她铃铛的人不知还在不在人世,高奚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铃铛挂回去,反而是放在了她床头的袋子里。

    她打算离开,会带走的只有这个风铃。

    “醒了么。”

    高仇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高奚本打算默不作声,等他识趣离开,可惜对于高仇其人而言,情是一定知的,趣就不一定识了。

    他进门后习惯性伸手打开灯,高奚发现他穿戴整齐,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要不是我亲自检查过,也不会相信你竟然失明了。”高奚说道,神色带着些厌倦。

    “发觉你的呼吸比往常重了许多。”

    高奚没有回答,有些心烦意乱地靠在枕头上,直到他散漫地靠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去了一趟元旦晚会,许多人都在,很吵,烟花放了一片又一片,飘下来很多红绸纸带,想叫你一起去看的,但想到你会不开心,就算了。”

    高奚睡前吃了超出剂量的安眠药,连外面持续不断、如同爆炸般热烈的烟花声也没察觉。

    “讨厌一切以庆祝为目的的活动不行么。”

    “因为你能在这样欢沁的场合看到许多人悲惨的命运?”

    “你说出来会让我更讨厌。”

    “没关系,让你讨厌的方式又不差这一种。”高仇解开外套,准确无误地丢在椅子上,便躺在她的身侧。

    高奚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她多年来一切的习惯都没有任何改变,才让他轻而易举的掌控在手心里。

    “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高奚低喃。

    “什么?”

    “小时候你教我的话,忘了?”

    高仇轻笑:“怎么会,没想到你也还记得。”

    “说得好像我记性很差一样。”

    高仇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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