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1V1古言)_花烛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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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烛影 (第3/4页)

去,这一下便出了问题——盖头还没挑。

    江蓠被他这一串不着调的动作弄懵了,正猜他是不是不懂男女之事,面前乍一亮,被光线刺得眯起眼。

    盖头似红莲瓣,翩翩飞落在榻上。

    灯下之人比肩而坐,离得极近,长眉入鬓,目似玄潭,一峰悬胆如玉照寒江,便是朱红喜服也不能将这天生的冷冽之气暖上几分。

    她本能地向后躲去,却被一只手缠住右腕,只得勉强抬起头看他,那双冰晶似的黑瞳不透半丝光,连烛火的暖蕴都被吸了进去,熄灭在渊底,映出尘埃般的一抹人影来。

    ……她能把盖头盖回去吗?

    江蓠欲哭无泪。她受不了跟一块冰睡一张床,这屋子还要燃烛熏香,别将他烤化了。

    楚青崖察觉到她的推拒,把合卺酒凑到她唇边:“不能喝便吐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蓠一口饮尽,辛辣入喉,却见他偏头倒了酒在漱盂里。

    她呆了。

    楚青崖淡淡地解释:“我从来不能饮酒,所以如此,并非不满婚事。”

    他把两只酒杯放回桌上,转身见这姑娘脸上带了丝迷茫之色,垂着双乌溜溜的眸子,神情似是埋怨,不过一刹,又变回了娴静端庄的新妇。

    他想了想,解开喜服的系扣。

    楚青崖一脱,江蓠立刻一个头两个大,之前想的那些计策飞得无影无踪,视死如归地闭上眼,手指攥紧褥子。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你怎么不说话?”他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试着搭了只手在她肩上,感到些微颤抖。

    看这光景,断然是自己脱不得了。

    新婚夜若冷落夫人,总归叫人以为他看轻这姑娘身世,所以不愿亲近。

    楚青崖继续问:“你叫什么?”

    她从嗓子里挤出紧绷的两个字:“江蓠。”

    他剥落宽大的喜裙,唔了一声,“什么蓠?”

    “江蓠的蓠。”

    “我知道你叫江蓠。”吉服繁重,他信口问着话,耐心替她褪去中衣,有种拆贺礼的错觉。

    “江蓠杜蘅的蓠。”

    “我认识一个叫杜蘅的。”他说。

    楚青崖自觉这话茬接得不错,可她听了,身子僵了须臾,又顺从地“嗯”了声。

    罢了,她不想说话,就干正事吧。

    他脱了两只绣鞋,搂过她的腰,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抬起她略尖的下巴。

    迎亲时没看错,她确然有一双妙笔难摹的眉,红绡帐里烛影深,把这两道秀逸的翠眉照得情深意重,眉尾淡淡地扫入云鬓里,搔得人心痒。

    ……却莫名有些眼熟。

    楚青崖用指腹摩挲过眉骨,她垂下密密的羽睫,是个羞怯柔顺的模样。

    只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而已。

    他将雜事抛之脑后,拆了她满头珠玉簪环,褪去里衣。

    肩膀感到凉丝丝的气流,她唰地睁开眼,可他已然倾身压下来,嘴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面颊。

    好想逃。

    可是不行,自己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

    江蓠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今天流的眼泪比过去十年还多,她真的讨厌哭,但,但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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