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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而你那呵欠绝得不能绝/不认识就不能一起飙车吗 (第1/3页)
1,而你那呵欠绝得不能绝/不认识就不能一起飙车吗
2002年,重昌市,洋花区。 后窗飘了一夜雨,绵绵密密,很缠人的那种。 帘子另一边的人没等天亮就走了,餐桌上还放着他准备好的保温桶,里面是要送去医院的饭和菜。本来这一宿谁也没合眼,但池文京听着开灶的声音,反而在闹铃前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手脚冰凉,醒来时,屋角亮着暗黄色的灯,乍一眼就显得没那么冷清。池文京没有赖床的习惯,快速洗漱完,按计划开始上午的学习,顺便把保温桶里的rou都挑出来吃了。结束时接近十一点,用时和效果都比预期的好,就是她忘记把盖拧回去,饭菜都凉了。 她给南南发了条短信:“晚上攒个局。” 对面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干啥去?” “杆子,或者轮子?” “轮子吧,好久没兜风了。” “反正你多叫几个人。” “叫上阿良行不?上回他不服你,老问我什么时候再比划比划,烦死人了。” 池文京对这个名字没印象,但也不在乎:“随便。”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此时收了云,风也轻,道路低洼处还积着雨水,城市色彩因为降温变得饱和度很低,人的脚下都看不见影子。池文京晃晃悠悠地走,看到超市就要进去逛逛,她也不买什么,就是乐意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病房里人多,虽然暖和些但空气实在不太好。池菱的脸色比昨天还要差,手背针眼附近紫得发黑,看见乱七八糟的冷饭冷菜,她有些委屈瞥了池文京一眼。 等她吃完,池文京打来水帮她洗头。 池菱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期中考试怎么样?” 池文京用指腹轻轻按摩着发根,洗得很专注:“还行。” “比姓安的强吧。” “数学比他强。” “那也挺好。”池菱长长地叹了一声,“老曹有消息没?” “没有。” “那些人还有来找吗?” “嗯。”池文京忽然嗤地一笑,“当场让警察给拷走了。” 消毒水味道重,却也压不住空气里的药味、病味,以及生命腐烂的气息。电视机调到本地频道,女主持机器人般面无表情地播报新闻:“11月3日,四季集团走进我市红河县鑫远镇中心小学开展爱心助学公益行动,这是四季集团第三次为鑫远镇中心小学送去爱心捐赠,资助困难学生276名,累计捐资捐物60余万元。四季集团总经理季大川告诉记者:‘儿童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我们关注儿童,不仅要看她们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更要看她们的过得快不快乐,对于未来有着怎样的憧憬,努力保护她们内心最纯真的那颗种子’……” 隔壁床的家属来了,是个非常开朗友善的小伙子,一边说笑一边给屋里众人发水果,唯独略去了池菱母女,满室欢声因此辟出冷清一角。究其原由,无非是池文京几乎每次探病都会和其他人发生冲突。她不允许别人和池菱闲聊、打水、送吃的,“有没有病菌倒先不管,晦气可是不好除的呀”。但她的看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如此一来,池菱不得不拖着病体事事亲为,忍受着其他人不时的冷嘲热讽。 静了半晌,池菱抬手去碰池文京的手臂,把那冰冷的触感虚虚拢在掌心里:“跟妈一样,死人手。” 池文京停下手头的动作,凑近了去听池菱越来越低的声音:“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找个能给你暖手的妈。” 丈夫突然失踪,她在医院孤立无助,没想到池文京竟愿意不计前嫌…… “说得好像你不想活了似的。” 池菱一愣,抬眼对上池文京讽刺的眼神。 “想让我给你花钱治病,就别老恶心我。” “你哥哥愿意了?” 池文西牙疼似的倒吸一口气,不耐烦地说:“关他屁事?你没听见是我给你掏钱吗?” 尽管池菱想不到一个高中生去哪里筹来小二十万的手术费,但当下也不敢提问,唯唯诺诺地说道:“哎,好,妈知道你有能耐,妈谢谢你。” 之后便再无对话。池文京照常把各项事务打点好,临走前,看见池菱欲言又止的神情,只想再说点什么刺激她一下。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手术一定能做,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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