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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向哨】猫说 (第2/5页)
毛,另一手圈住尾巴根,圆润的指甲慢慢顺下,那四处乱晃的尾巴这会也不动了,乖乖地任他顺毛。 另一只猎豹也不管“主人”,厚实的豹爪子把黑豹揽了揽,布满粉色软刺的舌像是梳子一样舔舐黑豹的脖颈和下巴,黑色的大猫也发出均匀的呼噜声,粉色的厚rou垫按在猎豹身上踩了又踩。 顾锋看着两只小动物互相舔舐,谁都不离谁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发笑,伸手去抚黑豹的后颈和头顶软毛。黑色的长尾又晃悠悠地和他的精神体缠在一起,两条毛绒的粗尾卷着微晃,他又觉得显得自己多余得很,便悻悻收了手。床上的哼声轻倦,哨兵脆弱的五感被向导的精神体照顾周到。顾锋那些暂时无法述诸的爱意缠绵,以精神体作为媒介,抚慰着迟驻极尽脆弱的精神和五感,涌动着流入四肢百脉。 那日迟驻苍白着面色拦在路前,眉眼要比再见初面时还要淡漠,像融化后又冰封的一潭死水,冷眼与他刀剑相向,但他不愿伤人,只能吃力地解下化去来势凶猛的剑招,身上刀伤在牵拉中不断撕裂染红了他的侧袖,他双手发麻几近脱力,但对方脸色铁青,全身骨节锈了似的不动弹,像猫科受到惊吓似的炸了毛下意识地绷紧了身,怔怔地看着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 向导的知识和他本能的了解,他的哨兵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仅剩下一丝蛛线牵扯,若是再多些、再过些……在他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潜藏在体中的猎豹便猛然脱离了他理性的控制,向着迟驻扑去,精神体穿身而过,满是呛人血雾的精神图景瞬时展开在他的眼前。 曾经亭台高阁都化作残垣断壁,清透的涓涓溪水如今灌满了粘稠的血浆,不知是什么残肢断骨在血浆里沉浮,雾气挤入他的喉腔呛得他生疼,胸膛也似被重物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图景里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和死亡的静寂。顾锋艰难地缓着气,手被浓雾压得几乎抬都抬不起,连猎豹都在他脚边蔫蔫地趴下。未经允许侵入哨兵的精神图景和自杀没有区别,全然是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再弱的哨兵,藏在图景里的精神体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优秀打向导。 顾锋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曾经那只可爱灵巧的小豹,他艰难地挥开周遭的血雾,步履稳健地向记忆里向着中心——向那棵熟悉的海棠树走去。 荒路上满是杂草和碎rou皮骨,越至中心冷意更甚。踏上冰层时顾锋一愣,只稍看了一眼脚底冷汗自额角渗出,冰封下满是扭曲惊惧的人脸和开膛破肚的rou块脏腑。他不忍再看,沉默着移开了视线向着中心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枯木枝桠落入他的视线,他匆忙前行却又被浓雾风雪缠紧,难以再向前进一步。他低头看了眼精神体,他的猎豹便得了信号,肌rou中蕴藏的力量瞬间爆发向着中心冲去。 听见声响,本和主人疲惫蜷缩成一团的黑猎豹抽了力气抬头站起身,将主人牢牢挡在身后,伏身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只要有什么东西一出现,利齿瞬间就能穿透对方的喉咙。但挤出来的却是一只与它相似的精神体,猎豹出来后便坐在原地轻叫着呼唤它,黑豹卸下了攻击的状态。 于是环绕着周边的血风散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观测着黑豹的动作,那个小家伙显然是认出了他,小心地踱步过来用冰凉的鼻尖亲昵地来回蹭了几下他的手,又走到一边去,在猎豹的身边趴下互相舔起了毛,亲昵又黏人。 顾锋心中泛起几分欣喜,黑豹是迟驻潜意识中的精神体,即使本人淡漠疏离,但精神体是不会骗人的。他走过去坐到树下,在严寒中小心地将疲倦的迟驻拥进怀里,温热的体温让对方往他身上又贴近了些,就这样陪人小憩。 至于迟驻醒了之后的事情极为混乱,暴动的精神体和本人推拒着他的靠近,仅是靠着那点“他不会伤我”的猜想将人抱住,猫科动物的利爪隔着衣物在他身上留下红痕,但没抓伤。他安抚着对方的情绪,结合过的身体在抚摸下迟缓又松软地展开,细碎深入的吻亲得对方迷离发昏,他的一点点汇入其中小心地裹紧对方,将精神图景纳进自己的引导里,一点点洗去那些令哨兵痛苦地脏污冗余。温热的体温暖着冰层,血腥扭曲的残像也跟风雪散去,湖中池莲静绽。 他的阿迟,他命中注定的伴侣疲乏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放空的双目中只映着他的身影,他俯身吻上对方眼皮上的伤痕,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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