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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第2/2页)
> 自从半年多前他们几人上街闹事后,将军与军师都严格管束府中众人,无故不准轻易外出。 尤其是他这个惹祸精,更是被管得厉害,几月踏不出大门半步,那根花花肠子早就耐守不住了,而今总算能正大光明出府,怎不教他高兴欲狂。 他正打算逃离这个要命地,撒欢奔向外面的温柔乡,却是随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警告。 “你帮着他是帮着他,可若被我知道你借着公事去寻花问柳,当心你的另外一条腿也要残废半年。” 将军的警告可不是说说而已,林川听后瞬间乐成生悲,脸犯苦色。 他不敢违背,只得哀哀应了下来,愁眉苦脸的拖着步子离开了。 目送林川灰心失意的措措背影消失院外的转角处,帝渚不禁深深叹气,一个眼瞎了,一个心太大,这两人怎生凑得到一起啊。 她手边的松子见主人频频摇头,好是无奈感慨的模样,纵使它再有灵性,毕竟也是一介禽兽,不懂得人情交往的复杂微妙。 况且它也无心去管,就讨好舔着帝渚的手央她继续抚摸自己。 帝渚瞧着怀里晃头晃脑的松子,到了后面就靠着她舒服的打着呼噜声,她就想起之前令她练功分心的事,不知怎的就笑了。 到头来,还是一无所知,赤心懵懂的松子是活得最轻松快活的那一个。 次日,帝渚应召入宫,经过白汀阁时无意瞥见了不远处的一抹熟悉人影从花丛后匆匆走过。 她本想亲自上前与他说几句好话,懈弛一下因她当初误会愈深后导致两人现下僵固的关系,但眼看时间不多,皇帝他们还在等她。 于是她唤来一名宫仆,掏出怀中今早让三娘特意寻来的事物,让她替自己转交。 “姜总管,姜总管,你等一等!” 姜涞正提着御膳房刚做好的食盒往承乾殿赶,听到有人急唤自己。 青衣太监驻足回头,是一张眼浓色艳的面孔,眉睫如羽扇。 分明是十分好看的脸貌,却是额头处有个拇指大的鲜明伤痕,这便破了美感,颇为显眼。 急声唤住他的宫女疾步跑到姜涞面前,行完礼双手就奉上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药瓶子。 白底蓝花的瓷釉,瓶身用金线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仙鹤,可见非是凡品。 姜涞看了看香汗淋漓的宫女,又看向宫女手中静静躺着的瓷瓶,不免疑惑:“这是何物?” “这是侯爷让奴婢转交与你的,侯爷说这膏药可治跌打摔伤,姜总管正用得上,便让奴婢交于你。”宫女原模原样的复述一遍。 “让你给我的?”这宫中唯有一位侯爷,姜涞皱了眉头,接过药瓶,问道,“侯爷人呢?” “侯爷走得急,把这物交于了奴婢就走了。”说完,宫女向他弯身再行一礼,道,“姜总管,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就做事去了。” 待姜涞点头应下,宫女便迅速离开了。 姜涞举着那瓷瓶在眼前反复观摩,越看心里越是生奇,不知帝渚突然此举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与帝渚水火不容的斗了几近一年时光,两相憎厌,因而他一点不认为帝渚会心怀好意的送他药膏,治他额头的伤。 她那般的厌恶他,视他如白蛆臭虫的避之不及,怕是巴不得他当时直接被皇帝砸死了过去,又怎会心存善意的送他治伤的药膏呢? 反之常理即为妖,哪怕她要送也该是送毁容的药,彻底毁了他这张脸后今后就一劳永逸。 姜涞越想越觉颇有道理,况且这药是托了旁人来送,这就是怕当面被他察觉的心虚表现嘛。 听着民间传闻还说她多么的聪慧天骄,心智深沉,敢情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登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他! 于是姜涞嗤笑一声,又见周围无人经过,便直接把那个瓶子随手丢弃在了草丛深处,便也快步走了,再未回过头。 那本是价值不菲,药效不单单能治跌打损伤等的小伤小病,实是多少人可求不来的药瓶便孤零零的躺在了草丛深处,煞是可怜。 直到很久很久,都无人能发觉到它的存在。 唉,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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