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我生如飞蓬_旧容(上)(if天降线/得道老谢老李夹很多小谢小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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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容(上)(if天降线/得道老谢老李夹很多小谢小李) (第4/8页)

师弟罢了。李重茂观他面色,可不像是不打紧。谢云流此人生性洒脱不爱攀附权柄,可这纯阳掌教之位,谁知他是否心属?换言之,这世间又有谁能轻易将这原本囊中之物拱手让与他人呢?

    他这般猜想,却与谢云流所念相差万里。

    白纸黑字寥寥几言中,已讲得他那师弟名唤李忘生,实乃长安城内大户人家之子。往日这等出身的金枝儿自是往纯阳宫外门去便是,如今却不知为何成了师父亲收的徒儿,要他亲自登门,好生领上华山来。他倒不觉师父能为钱财所动,收个几箱金银便给这亲传之位多张口,想来,许是这师弟自有奇处。念想至此,他倒也生出几分好奇来,拎起桌上闲放良久的非雾剑,已是要作别了。

    李重茂见他要走,连忙补道,师兄可要好生识人,莫叫小人进了同门才是。谢云流只冲他摆手,言说是改日,改日定再一醉方休。那白鹤长唳一声,展翅而去,道子翩身而起随风烈烈的衣袍,恍然间便也同那鹤羽无二致。

    李父李母早知今日李忘生将要离家,有人作迎,便也大门一敞,任君来去。谢云流至时便见朱门大张,若无他事,这高楼百尺,黛瓦红墙,他定是半分不欲踏得。眼下却是师尊有令,不得不从。中条山上自是百里荒凉食不果腹,纯阳宫纵然一日建得,再不用饮那萧索东风夜枕寒枝,也照旧是冰覆不融清修冷僻之地。

    他长自如此地界,自是雪魄松骨,脉走刃霜之辈。若要他为权点头为财折腰,恐要先将他那手中剑折了去,再寻了法子抽骨易心,洗去一身疏狂傲气才是。可既如此这般过后,再行定睛一看,嘿,竟已不是那谢云流了。

    而今朱门大敞,旁的什么人哪敢贸然入此门,便也仅是他提剑迈槛如入无人之境。候在旁的小仆见他来了,得了李家主人的令,也不声张多嘴惹人不快,只默不作声将他引至主厅。今日是李家三子离家的日子,虽是得了仙缘一朝入道,满门上下却无张扬欢喜的情致,反倒是略有凄凄薄愁挂脸不下,约莫是不舍难分的。

    谢云流一时便也思绪一飘,想着若是那便宜师弟哭着喊着大闹不舍,他当众将人打晕了扛回去有几分可行。后头又是一幕幕窗画似的景:他那尚没见着脸的师弟在华山颐指气使乖张耍横闹富贵脾气,偷偷跑下华山误入寒林冻个半死被他寻了拎回去,吃不惯住不惯又练不得辟谷要还俗归家,听不懂经练不了剑成日里偷闲犯懒虚费年华...…

    这番倒是全然把玉清宫那众行径概了个遍,好端端把华山之上搞得如什么世家学堂,苦得他这大师兄收拾烂摊子又下不得重手,跑去山下给自己寻清净。如今这正儿八经的二师弟领进门,更是理所当然累得他关照一番,如此想来,更觉自己今后良日无多。

    主厅中如今是李父李母坐于上位,李家大哥与二姐各自立于身侧,那厅中正跪着的,许就是他那师弟了。远远望着,未入纯阳取了道袍还是身凡俗衣裳,倒未如那长安风流辈一般取了金线做绣,满腰乱坠金石玉珠叮当作响。唯见是袖走滚云边,襟带敛翅鹤,脊背如松不打一颤,端看这跪坐背影一眼,他心中那些个荒唐预想便消了个小半。

    待他入了堂,李父李母便先行起身,遥遥一问,可是谢云流、谢道长?谢云流倒不托大,人已先行以礼相待,他自作如是解剑答。此时这堂中端跪之人才掀袍而起转过身来,也就是如此寻常一眼,便已叫他了然师父何故下山收此一徒。

    既已问天修道,纵使不愿听那些个命理天定,也当知冥冥灵灵间,世间承负自存。若不见其人也罢,如今打眼一望,人是老雪团来予一魄,点就朱砂开清明,不可语柳眉樱口云云艳誉,只作是眉眼简如画丹青——此子生与红尘远,凡有视者,皆称如是。他那俗名忘生,正是巧承了此意。

    “你这启智朱砂,可是师父所点?”“正是。”“那便对了...”谢云流暗作点头,师父自是高瞻远瞩,既承天感收此一徒,便断断不会让他轻易为风折了去。生与俗缘远自是天予修道契,可人生红尘哪来全然脱俗可言,若无这点朱砂定身,强添俗来一笔,不知他将身归何处,恐未达大道,便无将身之所。

    此番正是谢云流将他打量个遍,自然,李忘生也将他看了个清。话本戏言自有夸饰处,不作虚浮之言怎赚得满手铜钱?然若真见他,又自当斥那笔力颇差。

    写他俊朗无双,却不书人怀负疏狂。写他眼若飞霜,又未道他剑意张扬。人只当修道之人皆是清远飘逸目无凡情,可他一人一剑身自立,已是道子无言我身道。李忘生并无觉被他上下打量有何不是,缘是他二人皆在彼此身上寻剑问道矣。

    “忘生,且敬茶罢。”李母见他二人对望良久,终是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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