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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了什么?我自不自在不要紧,要皇上对宜阳侯府不高兴了,那可就麻烦了。”段准又说:“梁月珠也要去宫中,就她那性子,再相见了,她免不了干什么坏事。我哪里舍得?”阮静漪说:“难道我还怕她不成吗?她来来去去就那点花样,我早就摸透了。而且,要我为了躲避她而不去宫中,想想就惹人不快!”为了躲一个梁月珠就不去宫中,这样子,就像是她输了似的,她才不愿。段准憋不出借口了,只好原地坐着。馄饨的香气四处飘散,一旁的锅子里,热烫翻滚,碧绿的葱花飘在汤面上。阮静漪见他久久不说话,终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是不是……宫里要出什么事了?”段准愣了下,沉默下来。好半晌后,他才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在家中待几天,也就过去了。”阮静漪心底咯噔一下,知道是自己猜中了。段准不让她去宫里参加中秋宫宴,既不是因为宫里规矩多,也不是因为梁月珠会惹麻烦,而是要变天了,那中秋的宫宴上,恐怕会出什么大事。他记挂她的安危,这才让她和温三夫人一起留在家里。阮静漪皱眉,表情严肃起来:“则久,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60.进退我要是不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四下里人声鼎沸,馄饨摊的小贩拎着汤勺,和客人有说有笑地闲聊着。远处光转玉盈,一副良宵美景的模样;可独独在阮静漪的跟前,氛围却非比寻常地凝重。段准沉闷地在原地坐了会儿,拿出铜钱,给馄饨铺子结了账,领着阮静漪朝马车上走去。等二人上了马车,又到了四下无人之地,段准才低声道:“景王府怕皇上削爵,决定先发制人,在中秋宫宴上,迫皇上将父亲和一干臣子贬官。”这句话很低沉,简简单单,却蕴含着可怕的讯息。阮静漪微微吸了口凉气,目光震动起来:“这……真的?”“嗯。”阮静漪目光怅怅,心底登时乱了起来。她对京中的事情不大了解,却也知道朝廷上有派系之争。景王府与宜阳侯府都位高权重,二者各有羽翼,彼此争让不休。景王世子与小侯爷段准间会那般敌意重重,也多少有这一层缘故在里头。可一山不容二虎,一朝又岂能有两大巨首?景王府怕宜阳侯府再得势,便想逼迫皇上对宜阳侯府一脉动手,除去这一系劲敌。届时,执掌朝堂牛耳,便唾手可得。那中秋宫宴,名义上是众人和乐融融、齐聚一堂的赏月宴会,实际上,却是个待鳖入瓮的鸿门宴。虽不知景王府到底有什么打算——是直接除去来赴宴的侯府一脉,还是做些别的打算,但总之,那宫宴都会变得极为危险。难怪段准会不让她和温三夫人进宫,原来是担忧她们的生死安危。“阿漪,总之,这宫宴你绝不能去。”段准说,“你进京时,我和你说好了的,不会让你面对这些风风雨雨的事情。你只需要待在家里,候着我回来便行。”他的眼睛,格外认真,如凝着一片长远的子夜,黑魆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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