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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篇 (第3/12页)

仙乐皇室痛恨至极,如今想抓的国主太子抓不着,便拿与国主一家走得近,又喜欢抛头露面的小镜王下手。打探密道的情报是真,藉机泄愤也不假,毕竟谁不知小镜王成日里嚣张跋扈,待人苛薄,尤其瞧不起永安出身。现在仙乐国破,但凡是个永安人,就是最底下的小兵,没事都能来牢里踹他一脚。

    戚容的疯癫,对仙乐宫中闲闲无事的永安士兵来说,更是绝佳的茶馀笑料。

    「至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多半啥都不知道吧。想来,他要是真与那家人亲近,也不至於单独被落下。」

    「那个傻子,好像还不晓得他太子表哥已经逃之夭夭了,整天咋呼咋呼的,笑死人啦。」

    只不过,即使被关了起来,戚容唯独嘴上不饶人,总是一会儿贱货,一会儿狗贼的,所有难听的词全齐了,即使被人拳打脚踢,用粗鞭抽也不消停。有个轮班的士兵受不了,提议既然不知国主太子等人的下落,不如杀了痛快。

    「不行,能杀早就杀了。朗大人说要等等,先看着他。」

    守在地牢大门的将士恶狠狠地道。这将士姓高名霍,是个身材魁梧的高壮大汉,两年来战绩彪炳,之前兵刃相交时伤了一只指头,如今战争到了末尾的清剿阶段,便被调派到後线看守监狱。

    虽然人不能杀,但为了耳根子清静,高霍还是给戚容上了口枷,让他说不了话。

    士兵们只在二日一次的投食会将戚容的口枷取下。彷佛不想听到他讲一句话,口球一扯下来就咕噜咕噜地灌水与稀粥,也不管他吞了没,灌完了又迅速地将口球塞回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戚容的精气神彷佛渐渐地散了。

    原本还有点骂人的力气,现在骂不了,便满脑子都是饥饿与乾渴,又疼又难受。在黑暗的牢里待得太久,戚容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不知日夜,身体都麻木了。时已深秋,气温日益降低,地牢中更是寒气森森,但他原先的青衣锦服早被扒拉了下来,挂在牢门外,全身只得一件单衣,连续几个晚上都冷得直发抖,不禁觉得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另一厢,即便皇城已破,但仙乐的一些地方势力却迟迟不肯降。为解决那些暴民,多数能作战的永安兵都去了外头,这仙乐宫虽因时疫沦为了废城,但国库中的物资却是实在的,便暂时成了补给的後线。驻守此地的士兵们,既无重要的工作,也没什麽娱乐,各个都闷得发慌。前方战线拉得绵长,永安军又在早先与仙乐太子作战时折损严重,两边一扯一拖,原本早已尘埃落定的战事,收关日又变得不知在何处了。

    「真是要命,这一天天的,到底什麽时候是个头啊。」

    仙乐旧宫,地牢附近的守卫大声抱怨,一旁的搭档也跟着答腔。

    「就是,哪怕来几个女人玩玩也好嘛!」

    其实,并非没有女人。攻破皇城时,永安军还是俘虏了不少不及逃跑的皇城百姓,里面自然有女人也有小孩,但他们的首领郎英下令,严禁对女人与孩子出手。

    无论如何,一群男人在这远离故乡的孤城中苦守多日,早就不耐烦了。

    这晚,牢房的看守如常准备给戚容喂饭,却见戚容歪倒在角落,怎麽喊也不醒,才发现戚容浑身上下烫得惊人。管事的高霍知道後,心里巴不得戚容病死,又怕人真死了,自己若是不作为,不好给还在外头清剿的郎英交待,便随便命一个小兵去照料,做做样子。

    被派去的小兵不过是个年方二十的小伙,弟妹於永安大旱罹难後,自己也成了流民,曾在仙乐皇城待过一段时间,後来又加入了反军,与众战士一齐下过战场。高霍让他照看戚容,他是十分排斥的,原就耳闻小镜王的种种劣迹,住在皇城的期间,更是亲眼见过戚容的恶行。给他机会,他都想亲自敲碎那镜王的脑袋,但碍於军命,只能不情不愿地踏入牢房,将戚容从满是灰尘的地上捞起。

    彼时的戚容就像一团融化的guntang糨糊,绵软地瘫在小兵身上。那小兵一楞,没什麽表情,只把戚容搬到一旁的草席,又褪了他脏污的衣服,拿湿布粗鲁地给他擦拭身体。

    此刻小兵才发现,记忆里的小镜王总是锦衣华服,将自己包裹得雍容又气派,张牙舞爪的模样,想不到在衣服底下,竟生得一副细嫩的好皮囊。不但腰枝柔软,四肢匀称如箸,除了一些新旧伤痕外,皮肤更是光滑得不似男子,加上处於高热的缘故,只稍加揉搓,那肌肤立刻变得又粉又红。

    实际上,戚容不只生得瘦削,更由於他不善练武,因此完全没有武人强健宽厚的体魄。也不知是不是由於幼时生长的环境不好,戚容的体质很难长rou,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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