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_星辰骨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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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骨骼 (第1/3页)

    黑暗向导广陵亲王,精神体是星际中绝迹已久的火狐狸,出身皇室,家境优渥。她出生不久父母便因红超巨星引发的超级风暴离奇失踪,一艘银色的登陆舰自亘古的宇宙暴风中驶出,装甲明亮如新,领航者已然消失于星际敞开的秘门。

    帝国为失踪的亲王夫妇举行了葬礼。

    我们总是为了将星空抱在怀中、戴在头顶而死去的——他们这样教导广陵亲王。那时帝国四处征战不休,企图将野心的版图扩大至略大于这个宇宙,他们又告诉年幼的刘陵:君权神授,在这个星际大迁徙的时代,我们就是自己的神。人必有欲望,而欲望促使人们建立丰功伟业,人为战争而死,也为欲望捐躯。

    人类对星空抱以最原始的好奇,渴望探索、尝试征服。万年前的人类愚昧无知,甚至惧怕鹰隼鬼魅般张开的双翅,但这困不住我们追求智慧的步伐。我们领航寻觅火种的舰队,离开故土,独赴神圣之地,没有一个人类不为星空着迷,这不难理解:

    因为我们是群星的子嗣。

    这些书上的老套话极大程度地影响了刘陵。

    从圣所升入白塔,又在白塔以极优成绩毕业后,刘陵离开安稳的归宿,进入帝国开拓外星系的巡航舰队,由哨兵傅融担任她的副手。

    她的离去在首都翡冷翠轰动一时,无数憧憬未来能够与她结合的哨兵芳心碎了一地。年轻的皇帝以眼泪攻坚,依然不能改变她的决定,只好每日给她寄去电子玫瑰,为她写信,诉说无处抒发的思念与爱意,恳求她早日归来。

    某日,他们在某个文明毁灭的星球悬停驻扎,落脚点似乎是智慧摧毁前最后一座图书馆,它是末路狂徒的火种,这里还留存着最后的光亮与真理吗?他们推迟回航的既定期限,在这里留了下来,寻找文明的遗址。在一个不便出行的夏日暴风季,刘陵从藏书中读到(竟然是以帝国通用语写就,仿佛这一切皆有预谋):

    “精巧绝伦的诗书,临摹诗的容貌、诗的轮廓,一字一句,填充,丰满,浸润,每一根线条都组成你。我揣摩你的意、模仿你的声,用人类编纂的语言临摹你的面貌——介乎于英俊与妖艳之间,却难于找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这是理所当然:几千年的词库,世事变迁、语言更替,将它风化成一个饱经风霜的年轻人,全新的诠释源源不断,存续古老的谚语;但是往前推数亿年,在造字之前、在开蒙起始,只是你最辉煌的开始。你比它更长久。”

    ——刘陵,你知道吗,你比永恒更古老。

    暴风雨停息于一个午夜。皇帝发来紧急调令,要求刘陵即刻回航,在回航的前夜,登陆舰留在这里的机械小狗检测到图书馆的地下有生命复苏的迹象——那是即将苏醒的生命循环舱。

    通往地下室的金属门徐徐打开,太久没有上油,生锈的卡扣彼此摩擦,对刘陵来说,每一次文明火种的开启仿佛都是一次奇妙而远大的冒险。傅融和她一起步入其中,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垂挂着紫藤花标本的墙面。

    在这个血与火的时代,鲜花伴随着艺术的消亡接连死去,精神财富永不富足,唯有虚假的永生花长存。那几束烟紫色的藤萝或挂或垂,由特别工艺制成的标本不腐不朽,即使过去千年之久,也依旧闪烁着光辉绚烂的磷粉。

    循着垂下的花尾看去,紫藤花下悬挂着字迹秀丽的卡片标注:序号09413,08-31。

    “居然是花……”傅融诧异。

    刘陵示意他扭头,“还有它。”

    这是一座过于庞大的水族箱。

    绚烂的彩羽在玻璃橱窗里缓缓游弋,微小气泡穿过羽毛下的缝隙,即使在水中,这只神奇造物的羽毛依旧轻柔而飘逸。依附在它羽毛上的某种奇异物质能够在黑暗中提供光亮——海洋雪般微小而耀眼的磷光,刘陵站在昏暗的长廊里,全透材质的水族箱可以让她看清鱼类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还活着吗?”

    “大概……”她说得有点含糊,“还活着吧。”

    “你想好。”傅融抄起计算器——天知道他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种已经被时代淘汰的计算工具——说,“我们已经快要穷得揭不开锅,再不回去连工资都发不了了,现在把它带回去在黑市卖掉,就算按照五百年前的市价……”

    “……”

    “嘘。”刘陵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融:“……喂。听我说话。”

    他还想说话,眼前倏地暗下大块流动的灰色阴影,傅融抬起头去看,那是一只孤身游弋的史前巨齿鲨所带来的明暗,还有在它身边不足几米处翩跹游动的半透明鱼群。刘陵拉着愣怔的傅融后退,透过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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