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 鸢尾 (第6/8页)

云依旧不说话，他伸手将办公桌上已经萎靡的几枝百合从花瓶里抽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那是柳江鹤前几日厚着脸皮来找他时，不顾他的意见插在花瓶里的，收拾完桌面，他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下班了，你回去吧。”他说。

    “陆老师真冷漠啊。”柳江鹤笑，“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贴近陆青云，“陆老师明明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柳江鹤拖长了尾音，上扬的语调充斥着调笑。

    陆青云不理他，合上笔记本放进帆布袋里，无视柳江鹤往门外走。柳江鹤这时才有些生气，他拦住陆青云的去路，盯着陆青云的眼睛。

    “陆老师，做人不能……”柳江鹤话未说完，陆青云便打断了他，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空了的花瓶上，像是自言自语。

    “明天应该带几枝鸢尾来。”

    －06－

    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鸢尾，可送来鸢尾花的人并不在。

    陆青云站在门口盯着那几枝鸢尾花看了半晌，皱了皱眉，这一个月来，他每日都能在花瓶里看见新鲜的鸢尾，每有枯萎的迹象，第二日的鸢尾花必定是新鲜的。陆青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但那几枝鸢尾确实让他有些欢喜。

    除了上课，这一个月来，柳江鹤都没来找过他，但盛放的鸢尾又时时刻刻告诉着陆青云，那人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留下新鲜的花朵和淡淡的茶香。陆青云伸手抚摸过鸢尾的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叶窗被风吹着，敲打着玻璃窗。

    陆青云的视线停在电脑屏保上。

    “爱是多巴胺的诅咒。”他轻念出声。

    －07－

    陆青云被扔在柔软的床上，又被压进被子里。

    柳江鹤抓着他的手腕，怒不可遏地盯着陆青云，“为什么？”

    陆青云笑起来，舌尖舔了舔嘴唇，“我们又不是恋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柳江鹤俯下身，狠狠咬住陆青云的唇，“那就做恋人。”

    “别做梦了。”陆青云吐出一口热气，落在柳江鹤的眼前。

    他笑意更盛，“我不爱你。”

    柳江鹤今夜又在酒吧里遇到了陆青云，那人坐在吧台前，不断有人上前搭讪，柳江鹤还没想好什么时候上前去，便看见陆青云身边多了个衣冠整齐的男人，他们似乎认识，在交谈过后，　那人掐着陆青云的下巴，碰了碰陆青云的唇，看起来是打算一起离开。

    柳江鹤在两人离开酒吧前抓住了陆青云的手腕，将人拽到了身后。

    “柳江鹤。”陆青云语气很差，他甩开柳江鹤的手，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

    “你新认识的小狗？”和陆青云同行的男人指了指柳江鹤，“占有欲这么强？”

    “不是。”陆青云难得能在脸上就能看出心情极差，推开柳江鹤打算离开。

    柳江鹤却不肯放他走，他抓着陆青云的手腕，用力得几乎能在陆青云的手腕上留下淤青，说话的语调却软软的，“陆老师为什么不承认？”陆青云甩不开他的手，烦得几乎想把柳江鹤过肩摔。站在对面的男人见状，往后退了一步，笑起来，看着柳江鹤的眼里露出点轻蔑，“青云，下次再见吧。”

    男人从门口离开，柳江鹤也拽着陆青云出了酒吧。

    柳江鹤看着陷在被褥里的陆青云，他今晚喝得不多，清楚地看见陆青云眼里的不耐烦。他愤恨地咬住陆青云的唇，直咬得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一边压着陆青云，一边抓过皮带将陆青云双手捆缚在床头。衣服被扒下，露出乳钉和纹身。

    柳江鹤的指尖滑到纹身上时停住了，指腹顺着纹身描画出形状，他歪着头端详起那红黑色纹身，半晌才抬头看向陆青云，“我查了纹身的含义：孤独是人们能想象到的最强烈的春药。”柳江鹤凑近陆青云的脸，他打量着眼前人，“陆老师为什么孤独？陆老师，没人爱你吗？”

    “滚。”陆青云一头撞在柳江鹤额头，撞得柳江鹤往后仰了仰。

    柳江鹤按着额头上被撞的地方，大笑出声，他抓着陆青云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柳江鹤都不必说话，陆青云都能感受到他笑容下强行压制的怒气。言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砸在陆青云脸上。

    “陆老师，我不可以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