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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

    楼上某间包厢。

    入门，两侧绿竹屏风呈“八”字形敞开，包厢中间摆一张大圆桌，上了不少菜，饭碗却未移动分毫。

    徐玥刚忙得脚不沾地，刚从美国飞回来，两天两夜没睡觉，几天前老同学向她发出邀请，说是太久没见了聚一聚，她思考两三秒后应下，顺便提一嘴说是好久没看见她女儿，不妨带出来见一见。

    身心俱疲，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但气流波动影响飞机时常颠簸，没睡好觉，落地之后赶到之前已经承包好几年套房的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画个妆往这边赶。

    四十多岁的妇女之间最健谈的话题无非儿女教养、日常生活，尤其是家庭主妇，徐玥在此行列之外，她算是女强人，时间都扑在事业上，游走于各种场合，见惯各种名与利，即使在不是以她为主场的部分自然也知变通，有应付的能力，比如现在。

    “小雅什么时候出国?”

    对面坐一对母女，年长的女人模样温婉，头发打理得光滑乌黑，团成一块用根簪子攒起，穿一身灰白色丝绸夏装，没搭配什么首饰。

    年轻点的女孩穿得年轻靓丽，后背镂空淡黄色短裙，光滑白皙的双腿笔直裸露在外，显得格外俏丽活泼。

    女孩嘴巴甜道，“九月初”，眉毛弯弯，像夜晚高挂空中皎洁的月。

    原本的安排是在中考毕业后前往美国读高中，高辛雅舍不得母亲，在国内拖了两年，等高二读完再去。

    母女情深，徐玥眼里尽是羡慕：“小雅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嘴巴还甜，谁见了都要喜欢的。”

    任谁夸了自己的孩子，都会心花怒放，许蓉原本浅浅哀愁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相互夸耀：“你也别谦虚，我羡慕你还来不及，还想讨你家小舟当我儿子呢”，还不忘添上以前的事儿，“还记得以前我家小雅被狗追着跑，还是小舟救下的。”

    高辛雅表面安安静静的，心底波涛汹涌，翻出几朵浪花，谁能听不懂母亲的话中话?

    徐玥大约是忘了她女儿被狗追以及自己儿子救场的事儿，经她这么一提醒，肯定心中的猜测，两人除正式场合，都多少年没有私下见面了，偶然有一天提出来说要叙叙旧情，不作怪才怪。

    许蓉又递了个问题：“小舟，有没有出国的打算?”

    陆舟一直牵着路町的手，没放开过，另只手抄在口袋里，穿着淡青色旗袍的服务员在前面引路，以为后面的年轻男女是一对情侣。

    恰巧到包厢门口时，里面的对话尽收三人耳底。

    “这事儿得看他，我决定不了。”徐玥抿了口茶铁观音，茶太浓，不喜欢。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儿。

    为什么?一是没时间，二是她的惯性思维告诉她儿子还小，不必着急，现在经许蓉这么一说，才发觉时间一晃孩子已经成年，是该好好铺路了。

    走廊上的服务员稳若泰山，礼貌性地笑笑，不显尴尬，背过身准备离开。

    陆舟不忘调侃一句：“姐，提个建议，什么时候让老板再砌堵墙。”

    “准备好了吗?”临近门，陆舟昂头，很有仪式感地问了句，眉眼低弯。

    路町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现实好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