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mama（上） (第1/2页)

    今天是熟客，齐钊稗对着镜子抬手，把一张只遮半脸的蕾丝面具蒙好，优越的鼻颌线条展露在外，脸侧是皮质手套妥帖包裹住的十根手指。

    蒙好了，她向欧式的宫廷床走去，它的床帐挑高，但整个实木的帐顶只掩住床头这一截的三分之一张床；深蓝帐布与床幔一叠一叠地加长，两簇丛生的鸢尾一般，古朴的黄铜则为整张床包边，同色长绳与流苏跨在帐布的褶皱和下缘上点缀，床头靠住的床屏也有瑰丽的金属浮雕；真正实用的床垫上铺着深红天鹅绒的被单枕头，整体看起来像一只动物张开了它的口腔或者露出受伤的体内。

    在工作时，她缺少欣赏华丽典雅的细胞，齐钊稗对着棕色的墙面发起呆，图案细碎，有黑白红紫四色的波斯风挂毯装饰着它们。

    门锁轻响，电子的滴滴声打开今晚的序幕。

    “晚上好，mama。”年轻女孩反手掩门走进来，她也很高挑，今天穿了一件长到小腿的风衣，平底的驼色短靴盖住脚踝，但依然给她留出一截可展露的腿部线条，如同长丝袜到短裙底部的那一段一样性感，是女人她都爱，是男人都抛弃。

    “晚上好，Tina。”

    Tina说：“真适合，我喜欢。”

    齐钊稗说：“那很好。”

    她身上是双排扣的黑色马术服，衣服背面采用西装燕尾服设计，翻领和袖口都有白色包边，同色马术长裤裤型修身，完全跟着曲线走，纯黑长靴裹着小腿，也同样干净利落。

    “mama，”tina脱下风衣，显露材质轻盈的v领无袖连衣裙，她走近，侧坐在齐钊稗腿上，伸出柔软的手臂揽向齐钊稗，“我今天好累。”

    “外面的人都很讨厌，我最喜欢你了。”

    “好孩子。”齐钊稗说。

    “好孩子想要奖励，mama给不给？”她凑近一些，齐钊稗偏头避开那个未成形的吻，在角色扮演里，移情是很常见的情况，齐钊稗会扼杀一切超出剧本可能影响现实的因素。

    她告诫tina：“mama想给你一切，但是mama无法代替你所有的生命体验，tina。”

    “mama总是说话不算数。”

    “tina，是你在向我讨要。”

    “对不起，”tina抱紧她说，“不要讨厌我。”

    “mama不会讨厌你，”齐钊稗摸她的头发，进入今天的指定环节，“但是你要受一点小小的惩罚。”

    “什么惩罚？”

    齐钊稗从剪裁贴身的马术服口袋里抽出一根红绸，它厚重的颜色如同她的姿态一样深沉：“tina，在惩罚时，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逃避行为。”

    “mama，你要打我吗？”

    “好孩子，这绝不是虐待，只是一种教育。”

    “那……mama，”她放下手臂，转而抓着齐钊稗的前襟，很用力，齐钊稗微微低头，观察她是否应激，她的手慢慢离开，然后自己一手握一手，好像在克制什么，齐钊稗去看她的手部动作，视线自然地望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