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_第三十四章 徐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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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徐州 (第2/3页)

则婉拒了几位女士热情洋溢的主动攀谈,自宴会侧门走出,松开衣领,点燃了一支香烟。

    黄百韬拦住了顾祝同,两人站在车旁,边说话,边往宴会厅望,多半是在抱怨大战在即,刘总司令反而醉心酒场。邱清泉并不打算加入这场向参谋总长非议自己的上级及黄埔军校时的教官的谈话,尽管他某种程度上赞同黄百韬的意见。他耳力极佳,清晰听得顾祝同在谈话末尾对黄百韬一再劝慰:“等光亭到任,一切都会好的。”

    会吗?

    他少有每日读报的习惯,若不是杜聿明人在东北,那些东西之于他连糊墙也用不上。近来,几家一向言辞温和的报刊,尚且刊载了一连串痛批卫立煌的檄文;仔细读来,文中字里行间所表东北之顽疾病症,和徐州也没有两样。战争既非一人之事,又怎能凭一人定胜负、论输赢呢?

    但他别无选择——他和自己一样,除下这身军装,天下再大,他们也没有容身之处了。

    局势就在短短几日中悄然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随着东北尘埃落定,黄百韬和他的第七兵团又在徐州东面陷入了危机。他本是奉刘峙之命沿陇海线自海州向徐州撤退,哪知撤到半途,大军却全堵在了铁路桥上。此时再架浮桥已来不及了,共产党的部队已织好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围网,将第七兵团严丝合缝地困在了碾庄圩里。

    这天早晨还晴朗无风,入夜后,徐州的天上却悄然聚集起了浓密厚重的阴云。邱清泉在停机坪上抬头端详天色,确信徐州将在今夜迎来入冬第一场大雪。

    他启程得并不算早,只因杜聿明的飞机在云里迷了路,他人都到了司令部,才听闻飞机还没落下来,于是又折向机场,这才刚好遇上。阮静秋早前专门乘飞机去南京接他,此时正和一同回来的几名军医一起在机舱门前支担架,要把杜聿明抬下飞机。杜聿明一路都昏昏沉沉,此时终于在接连的摇晃中苏醒,眼见他们个个满头大汗,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自己走。”

    “我来。”邱清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从两名军医手中接过担架,稳步走下舷梯,被迎面来的另外几人拦住了去路。杜聿明奉命来徐州指挥军事,在机场一同迎接这位副总司令的自然还有总司令刘峙及三绥区司令冯治安。刘峙嘴上说着辛苦,却不让众人尽快送杜聿明上车,反倒重复着些“徐州有指望了”的虚话;冯治安则因为先前手下两位副司令何基沣、张克侠阵前率部叛变投敌一事,面色始终阴沉难看,不发一语。

    “光亭兄来了就好。”他向杜聿明敬了一礼,“如此,我就放心去总统面前请罪了。”

    邱清泉瞟一眼杜聿明的神情,若说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是断然不可能的,但他什么话也没有回答,抬手回了一礼,招呼就算打过了。

    几人小心将担架送进轿车后排,阮静秋不放心,一再对随车的副官们叮嘱:“后排务必要留个人扶着,车子千万开得稳当些。”

    冯治安乘上飞机,趁夜色匆匆赶往南京,刘峙也上了车,紧随杜聿明的座驾往指挥部返回。邱清泉望一望远去的车辙,目光转向阮静秋问:“有建楚的消息吗?”

    阮静秋默默无言——她去南京接杜聿明返程时,曾听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猜测,甚至还在报纸上看到了他被炸死在战车中等言之凿凿的说法。听闻黄伯溶每日以泪洗面,多半相信了他已经战死沙场。以廖耀湘的处事风格,战前应当对家里的事有过叮嘱,大陆无疑是留不得了,可台湾也未必是更好的去处。她没有时间去廖公馆探望,只得匆忙写了封信件托人捎去,建议他们母子俩尽快搬去美国或是香港。她当然也可以如实告诉邱清泉,廖耀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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