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_第四十八章 夫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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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夫妻 (第2/3页)

进来一个小战士,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司令员的头疼病又犯了!”

    楚青赶忙站起身,随着他一同往外走。阮静秋也跟上去,那个小战士却拦住她,问:“你跟来做什么?”

    阮静秋指一指楚青,困惑地说:“她是医生,我也是呀。”

    “什么医生?”小战士迷茫地看了看楚青又看看她,无奈地一拍大腿道,“哎呀,错了、错了!她不是医生,楚秘书是我们司令员的夫人!”

    “啊?”阮静秋简直要石化在原地,难怪她方才觉得楚青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又听她自己说比丈夫小了十六岁,她早该想到她正是司令员的夫人。

    楚青在屋外向他们招手:“不说这个了。阮医生,你快跟我过来。”

    张震也正在屋内急得团团转,见到楚青在阮静秋前头进来,他吃惊地瞪大了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忙不迭解释:“总攻前到现在歇了有一个多月,原本都快好利索了,刚才不知怎么的忽然又疼起来。”

    阮静秋赶忙也上前去。她刚才满头大汗地设想着与司令员见面的情景及自己将要应答的话,却唯独没有想到真正见面的时候,双方并不是首长与部下,而是医生和病人。野司自己的医生此时还没有到,好在屋内各种必要的器械很齐全,阮静秋先是为粟裕量了血压,看见水银柱所指示的、近乎在飙升的数字,眉头拧成了疙瘩:“血压太高了。”

    楚青这时拿来了一条浸过冷水的毛巾,敷在丈夫的额头上。阮静秋摸了一下,冰得即刻收回了手:“这么凉?这样能行吗?”

    张震在旁边说:“你不清楚情况。这个头疼病折磨司令员很多年了,发作起来只有浸凉水才会好。”他又伸手指向角落里摆放的一排玻璃,“指挥淮海战役前两个阶段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要么浸冷水,要么就靠着这些冰凉的玻璃止疼。”

    阮静秋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又想起在徐州那些日子里杜聿明的情状,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天呐,淮海战役竟是这样的两个病号打下来的!”

    楚青坐在床边,边听着他俩说话,边握着丈夫的手,心疼得泪都要掉下来。野司的军医们姗姗来迟,安排他服用过降压药和止痛药之后,粟裕总算醒转了一些,一睁眼就看到妻子正坐在他身旁。他先是很惊讶地问:“小楚,你怎么来了?”又皱起眉头,对一旁的张震及警卫员小孙说:“不是和你们说了,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她?她刚生完孩子,怎么能这样奔波劳碌呢?”

    阮静秋不由得吃惊地向她望去;两人方才聊了那么久,她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她不久前刚生产过。

    张震犹犹豫豫地,似乎有话要说,楚青抢在他前头应道:“是我自己问来的。我庆幸我赶回来了,不然谁来照顾你呢?”

    粟裕无言地笑一笑,也握紧了她的手。阮静秋趁机在旁悄悄打量他,这位未来的开国大将比她想象中更瘦削一些,眉骨很高、眼窝很深,鼻梁宽而挺拔。与强悍机智的作战风格截然相反,他面相很温和,即使人在病中,气色十分憔悴虚弱,脸上也总有着一点柔和的笑意。方才检查得很仓促,她在脑中回忆着现代学来的医学知识,越想越觉得发愁——离了CT和核磁共振,仅靠有限的X光机恐怕很难对脑部病变作出准确的判断。她又使劲儿地去想自己曾经从后世的影视作品、网络论坛以及那个酷爱近代历史人物的老爹那里看来、听来的种种讨论及传闻,大概知道几十年后的人们为他的头疼病也有过一番感慨和唏嘘。只是,她已远离那个时代十余年之久,一时间竟记不起这毛病的根本来由了。

    粟裕这时将目光转向她,说道:“小阮医生,实在抱歉。原本有事要请你帮忙,结果却叫你在这里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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