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往事 (第2/2页)

说话，簌簌地掉眼泪。

    陈南雪看着她哥那双漂亮的眼睛哭得发红，心中抽痛。

    那一刻，她突然很想亲亲她哥。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以为她哥会推开她。甚至给她一巴掌。

    她已经考虑到了所有可能的后果。包括和她哥的关系从此破裂。

    但陈砚清吻了回来。

    在那个秋天。陈南雪第一次进入了她哥的身体。

    陈砚清上面眼泪还没干，下面又被陈南雪捅得水声潺潺，沾湿了床单。

    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她将她哥全身上下一遍遍描摹里在心里。

    骨瘦分明的肩颈，结实而不夸张的手臂，被她从小吃到大的地方，覆盖着一层薄肌的小腹，光滑修长的双腿，单手就能握住的漂亮脚踝。

    第一次被她哥紧紧裹着的时候，陈南雪就对这种感觉无比熟悉。像是回到了久违的故地。

    她更加确定，她哥就是她的。是爸妈留给她最珍贵的遗产。她和她哥天生一对。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们分离。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觉得，其实她一直在从她哥身上索取。

    就像是鲸鱼身上的藤壶。玫瑰花上的真菌。下雨天永远干不了的衬衫。

    【哥哥。对不起。】

    她在雨里抱着她哥说。

    如果没有我，你明明可以成为那个无比闪耀的你。你可以离开这片常年下雨的江南，去北京，去香港，去更远的地方，认识很多优秀的人，和志同道合的同学相约去欧洲写生，以你为傲的老师给你介绍人脉资源，和欣赏你才华的雇主在画展庆功宴上微醺，然后无意中再提起你的故乡，略表怀念，就像无数文学作品里故乡本该有的模样。某年某月，你可以坐着豪华游轮回到那片江南水乡，或者跨国航班豪华头等舱，哪怕是和我一样，选择最便宜的但也要一千五百美元一张票的经济舱。

    而不是像这样，将我每次回国的机票都一张张小心翼翼收在铁盒中。你什么也不说。但眼里都是羡慕。我都看得到。

    而不是像这样，在少年宫当一名普通的老师慢慢消磨自己，被认作小城里普通男女烂俗婚姻中的情夫。尽管老师们知道你的为人，但也只有老师们了。小城里一个八卦可以传得很远，你还是会被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哥哥，你本可以比我更优秀。

    我看过你的画。每一幅。从小时候到现在。从诗仙到诗鬼。

    哥哥。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

    陈南雪躺在书房的小床上，听着她哥在厨房忙碌的声音，眼泪无声地流进枕头里。

    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不会哭闹，我会放你走，并给你我最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