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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 (第2/3页)

说话呀?”

    意外的,我没有觉得害怕。

    甚至,听到她的声音时,终于感到了安心。

    “是……”我哽咽了一下,“是你把我关到这里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快让我出去。”

    对面只是笑。

    “哎呀,meimei。”

    清晰的、没有一点杂音的回应传到了我耳朵里,那一瞬间我觉得她的死才是梦境,而周承文本人还好好活着。她或许已经到家了,然后接到我的电话,嘲笑我。

    “别闹了!”我有些生气。

    “就会对着我发脾气,可是meimei,我没和你开玩笑啊。”

    “你什么意思?”

    “嗯?意思就是……”她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继续说。

    “那根本不是我。”

    我僵在原地。

    仿佛配合气氛似的,周承文也陷入了沉默。

    当我一点点地、每挪动一分都能听到缺少润滑的骨节处传来卡顿响声地,顶着僵硬的躯体抬头时,窗边的虚影距离我更近了。它大半个身子都从黑暗中显露,吓唬我的东西真的不是周承文,从身型来看,它生前是一位成年男子。

    就像开启了上帝视角,我看到我惊恐地喊叫,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那部手机,像是要把它揉进身体一样紧紧攥着。

    我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向她呼救,我喊了她的名字,我说周承文,救救我。

    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到家了,我认得出天花板的样式。

    我缓慢地想起了那之后的事,门开了,我站起来走出去,乘上公交车回了家。明明是连续着的自己经历过的事,我却觉得恍惚,仿佛断了片一样。

    身体动不了,神经和肢端失去了联系,我用尽力气也调度不了一根手指。

    鬼压床,人们一般这样称呼这种现象。

    有科学的解释,我也十分相信,曾经疲惫中半梦半醒的时刻也经历过。经验来讲最多一两分钟就过去了。

    但是,我看到了周承文。

    她侧着身体,压着我的一条腿坐在床上。

    和想象中不一样,并非是血淋淋的模样,也不是半透明的虚影。她实实在在地坐在那里,并且因为我的苏醒投来微笑,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没出现时我一直神经紧张,时不时怀疑什么,但她出现以后居然这么寻常,一点点恐怖的要素都没有,甚至依然穿着那身蓝白色的高中校服。

    唯一违和的地方,是她压着我的腿,却没有任何重量。

    “我有点生气呢。”

    她笑过之后皱眉。

    “不遇到麻烦就想不起我吗,难道你之前就没有想过我?”

    “为什么啊meimei,”周承文俯下身,胳膊撑在我身侧,“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我又有些感到害怕了。

    可是动不了,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周承文是因为从楼顶坠下而死的,我害怕她会突然变得血rou模糊。

    她帮我撩开了盖在眼前的头发,让我的脸完全展露出来,这令我更加没有安全感。然后周承文挪动着身体,坐在我的小腹,依然没有重量。可她收拢着掌心,把手掐上我的脖子时,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触碰,以及冰凉的、毫无生气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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