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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圈紧她骨头,长睫缓慢眨动,从眼角飞出一丝蔑意来,“我说错了吗?你瞧男人的眼力见?” 这刻的孟以栖才明白杨靖安的酒疯源自于何,哑然的态度似是坐实了有眼无珠,承受着面前人尖锐犀利的言语。 “我以为你出国在外独立几年,鬼门关走过一趟,至少能练就点铁石心肠的本领。再不济,英国的雨也能浇清醒脑子。回来遇个渣男前任罢了,内心就这点韧性?” “什么渣男?”孟以栖反驳他的偏见。 “惹你伤心,惹你哭,还不是渣男?” “那你也逃不了!” 某人不气反笑,眼角滋生暧昧,偏毫无半点不适地躲闪,“你喜欢的又不是我杨靖安,渣你又有何所谓?” 孟以栖觉得今夜的杨靖安很反常,不仅话多,怨气冲天,附带拉人下水洗不清嫌疑的故意为之,条件反射下顿生起躲避念头。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了我司机还没到,你就这么想叫我下楼喂蚊子?”杨靖安发脾气,怪她没良心,“别忘了我叫他去买解酒药。” “晓得了晓得了,谢谢你的好心,我不赶你走,你想待到何时待到何时,行了吧?”孟以栖不想再同他多争执一句,干脆任由他没心思再捉弄自己,岂料,他竟然玩起自己手腕骨,温热拇指摩挲在几处青筋上。 连接心房的血管涌动酥麻痒意,孟以栖几乎下意识抽动收回,却叫杨靖安不讲理拽住。她去到别处的目光迟疑绕回他眼前,后者已然沉醉状态,可又不知醉得多深,显然是没醉到混淆不清的程度。 “孟以栖。” “干嘛?”她响应得极为冷淡。 “你的血管很细。” 她皱眉,奇怪他的跳跃性思维,胡言乱语地对对联,“你的血管很粗。” “嗯,我是男人。”停顿的人刻意接道:“当然粗。” 许是姿势亲密,又罩在暖光里,最后一句话有了剑走偏锋的歧义,孟以栖没来由地脸一红,清晰落在杨靖安眼中,有人便开始挑逗她。 “你乱想什么?” 孟以栖急得撇清来骂他,“你有病!” “那正好,孟医生术业有专攻,劳驾替我瞧瞧,我最近心脏是有些不规律。” “你闹够了没?以前也不晓得你喝了酒是这样子!” “哪样子?” “满口有的没的,你到底几岁?你该不会三岁吧?” “三岁的孩子还在喝奶吧?我合适吗?”杨靖安目光放肆扫过她起伏的胸口,状似无意挪开正对上她反应过来的眼光,后者压不住火狠狠挥打在他胸膛泄愤。 “你气急败坏打我做什么?”他这回双手扼制住了她的进犯。 孟以栖气得胸腔上下起伏,也诘责他经年不变的臭毛病,“亏我以为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冷静成熟了,不会再拿我逗闷子,看我这副样子你心里很解气,心脏规律多了是不是?” 杨靖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同样的喘息难耐,半晌,才不爽快地吐露,“并没有。” “杨靖安,你到底什么意思?”孟以栖受够了,速战速决的结束态度。 “惹你生气总好过陷在难过里。”杨靖安身上一阵酸疼,啧声不爽,“孟以栖,你刀子手吗?估计现在恨我多过你那个……” “你闭嘴!”孟以栖扑向他,手捂上嘴不给他出声,凶神恶煞,“没错,我从头到尾都最恨你!” 杨靖安扯开她的手,不顾孟以栖反抗,胳膊桎梏在腰身按她进胸怀,一脸沉重及求知欲,“为什么?” 太近的距离导致他叹出的鼻息也悉数扑来,感官里顿生接触的紧张与不安,急得人想要逃离与他的亲密。 孟以栖双手往外推拒他,头和呼吸也偏离得远远,在杨靖安渴求的目光望来,对方完全就是副恨不得解脱的样子。 他顿时失了追问下去的兴致,恰好司机也买到解酒药送来。 门铃作响里,杨靖安撤手推开孟以栖,她跌倒沙发里松了口气,只闻玄关门开之后,瓷砖地上扔来个东西,再接着,砰的一声,家门又重新合上。 突然的孤寂令孟以栖失落感沉重,她本不该承受这股莫名的情绪拉扯,连手腕上勒红的痕迹也不该存在,可它们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在特定的氛围下,时不时地重现加剧,提点着她那些不愿面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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