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吃饭的时候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第2/2页)

。“现在呢？”

    郭晓年放下筷子，探身凑到熊舟面前，歪着头认认真真闻了几下。“还行，没有了。”

    但说完这句话，一股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不痛快突然涌上心头，郭晓年皱着眉头看熊舟，做meimei的回以平和无辜的眼神。

    “下楼取个外卖都能跟人搞起来，你跟那些男的有什么区别？”

    “跟你学的，暑假换个补习班上，没两天就找到新床伴。”

    “所以啊，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懂。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气你对我喜怒无常，还是会突然推开我，我回来这两天明明没做错什么。”

    郭晓年低下头，拿起一串湿辣牛rou。但熊舟仍然注视着她。“你不要再这样了。真的很让我难过。”

    牛rou刚到嘴边，听到这话，郭晓年又放下了签子，轻轻叹了口气，好像下定很大决心似的。“有的话我本来不想讲的。”

    “你就大方讲吧，我们这么多年本来也没说几句话。”

    “我不喜欢这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

    郭晓年直直回看熊舟的眼神。“我不需要你来救我，明白吗？”

    她以为小孩会露出受伤的表情，或者至少有些挫败，但熊舟看向她，笑出声来。“说完了？”

    “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行。”熊舟放下筷子。“我救不了你的，郭晓年。没人可以。人生永远是自己救自己，我觉得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说完这话，她垂下眼，“但我想跟你一起……就是……度过现在吧。”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不想过，现在又想了？”

    “因为你终于离婚了。”

    “……”

    “跟别人我无所谓，但我真不想当你的小三。”

    “你闭嘴。”

    “哦。”

    剩下的时间里她俩谁也没说话。熊舟吃不下什么，但也不感觉反胃了。胸中郁结散去，她甚至有心情认真看电视里放着的情景喜剧，虽然她刚出国那两年没什么交际的时候最爱看的就是《摩登家庭》，这一季的剧情她反反复复看到都能背下来了。

    郭晓年终于吃完了最后一个生蚝，她打了个饱嗝，伸手给熊舟的背轻轻一巴掌。“我太饱了，我睡不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都说我吃撑了，你想让我待会直接吐你身上吗？”

    “如果你是坐上来动的话应该不……”

    “闭嘴，穿衣服，我想下去走走。”

    熊舟想，要是出门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同样需要消食的汪怡和她的伴侣就好玩了。

    但走廊里空荡荡的，地毯很厚，两个人的脚步声也几乎全被吸收掉了。郭晓年在等电梯的时候还在轻声哼着刚才听的歌。熊舟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jiejie此时看起来好像很快乐。

    跟自己昨天——还是前天？她回国后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们又做了那么多次爱，时间好像被拉长了，熊舟已经有些记不清——见到的那个脸色苍白缩在被子里的女人已经判若两人。

    事情也许不会一直这么顺利下去，但有这样的瞬间，有时候就够了。

    还在胡思乱想，电梯门开了。郭晓年进电梯时主动挽起熊舟的手。

    电梯轿厢里挂着抽象画，熊舟一直在试图辨认左下角潦草的画家签名，好让自己别忍不住把刚吃饱的jiejie摁在电梯里亲吻。

    叮一声，门开了，郭晓年松开meimei的手，径直走出电梯。熊舟愣了一下，她追上去，牵起jiejie的手。郭晓年没有甩开。她俩走过前台，突然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晓年？”

    两姐妹的步伐一滞，熊舟回过头去时默默提醒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凶了。但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张陌生的脸，普通的方脸女人，长发盘在脑后，是酒店前台，这是jiejie的朋友吗？

    下一秒，她听见郭晓年说：“李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