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外篇：女帝X帝后X帝姬（六） (第2/4页)

有寥寥几人才能豁免环月神术的伤害——比如她自己，再比如那个人，甚至连两人的骨血雨儿都不行。

    回想先前进入这方天地，所经历的种种反常——比如那个猥琐但自己从心底不愿相伤的壮汉；那个自己轻易便产生好感的文士男子；以及没见两面，便心许之的璃猫儿；还有总是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清霜；最后是那位与那人外貌九分相似的清月小姐……联系这一切，月明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太过惊骇，但鉴于世界本身就有些问题，也并非不可能。当然……她弄错了的话，那便是个大乌龙了。因而，月明霖尚打算试探一二。

    “白桃小姐，请问下，你缘何杀我呢？”

    “自是有人相求。”

    “明了，我知晓是何人，因何因了。”

    “……”

    “我与你说个故事罢。”

    这个故事，源自月明霖无数次自梦中拾掇的碎片，约一年，在那次致命贪欢前，本来都破碎不堪，然而那次后，却被奇迹般地修补联系得近皆完整。

    “很久很久以前……于无垠的银河星汉间，有一位神女，于亿载孤独中飘零，她便是月神了……”

    “肩负着永恒使命的她，却无人能聆听、明解她的心音，因而，在无穷无尽的孤旅中，心灵渐渐被这份绝望所侵蚀……”

    “她生于孤寂，亦是孤寂本身，永不会遇到悉心的另一半。因而，她虽是此世间最美丽的存在，却不若她沉睡着的同族，她不懂得、亦不理解爱欲，但也因此，她永远都是最纯洁无瑕的存在。”

    于月明霖娓娓道来间，两人似乎都亲见——那位女神，她蜷着身子，雪玉霜花般的柔夷环抱自己，在无尽星汉中漫无目的地漂流；蔚蓝长发迎星风舞动，飘扬开来，拂散至无边无际，每根发丝都“牵系”上了一个祈求她庇佑的生灵；当她睁眼时，诸天万界，芸芸众生都倒印在她清若冰洁的沁蓝星眸中，含蓄在那汪无悲无喜、无风无漪的秋水里；她浑身不着一缕，皎白柔美的神躯却绽放出无上神光，漫天星辰亦依随她的心音而摇曳……

    “这样的她，至高的，无暇的神女，却敌不过孤独。渐渐的，她不可抑制地想寻到自己的另一半，但纵使全知全能如她，亦不知当从何寻起。无数光阴流转，却遍寻不见，终于，她豁然开朗，将目光投向了永远陪着她的镜影……”说到这儿，月明霖与“白桃儿”皆望向了对方投在湖面上的倒影。

    “她想，或许此世间，也只有她的影，亦即她自己，才能永远陪伴她自己吧——毕竟，只用她始终凝望影，影亦会始终回望于她。创造生灵与智慧的，是神明之伟力，然创造神祇，却又不知需求取何等之权柄。然而，历经无数次希冀与绝望后，她终是心想事成，于心旌摇曳间，迎来了她心心念念的初见……”

    两人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副亦真的幻影——那神女双膝并拢，曲膝坐于迢迢星汉之畔，星河之水倒映出她无暇的神容仙姿。神女凝望水中倩影，任凭星尘寂灭又复苏，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有一日——伴着一滴霖霖星泪缀入星河，泛起层层涟漪，水中倩影终于伸手，抚向她的脸，接着拥她入怀。她的半身，亦即她的幻想，于她虚无缥缈的心绪中，以影为媒介，倒映进了现世……

    她，愿意——破碎自己的心，只为陪伴自己。

    心湖从无波澜，不识情爱的神女，开始笨拙地向她的眷属生灵们学习，如何向她新生的另一半表达她的欢欣、忐忑与祈愿：

    我只有你，你亦只有我；

    我心悦你，你亦心悦我；

    相生与相伴，相依且相偎；

    形影不相离，心与意相连；

    永远在一起，直至……时间的尽头……

    自此，冰山融化，雪川消解，神女临凡，无上神思堕入情思纠葛，纯雪之躯沦于爱欲浊染。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当是时，她应是如此想，才愿舍弃无上神思，无暇之躯。”原本沉默不语的白桃儿，忽而道。

    “不虞，‘落花有意恋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月明霖淡淡回应。

    “且还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白桃儿继续补充。

    接下来，由月明霖所述，于梦中发生过的事，与月明教记载的神历大相径庭。隐匿在爱的虚假帷幕之下，月神的半身，一点点筹谋剥夺了原属于本体的权柄与神职，但天真烂漫，初尝情思的月神，却丝毫不疑有它，自始至终，皆是“予取予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