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骨科)_独白(陈嘉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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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白(陈嘉屹) (第1/4页)

    

独白(陈嘉屹)



    那天,我一个人又去我们的家坐了会儿。

    或许我说错了,那是我后来强加给她的家。

    因为她在我们吵架后就毫不犹豫的搬离了这里。

    人说失去了才懂得后悔,明白这个道理或许需要时间,或许只是突然看到那个人的照片。

    电视柜下面,摆着我们的合照,大学毕业时候,我叫她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水央笑得很开心,就站在我的旁边,头微微偏向我的胸口。

    其实我原本不赞成这样的观点,既然很珍惜,又为什么会失去呢。

    我描摹着照片里她的轮廓,是几年前了。如今她都蹿了个子,长到我的肩膀。

    我忍不住起身踱步她的卧室,这里被她收拾地很干净整洁,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我坐在床上,触碰着浅色的床单,旁边有几个我从小开始买给她的玩偶,还有她曾经自慰时垫着的软枕头,上面好像仍旧带有一丝馨香。

    打开衣柜,低头入目就是她生日那件破了的外套,她没有扔,还叠在这里。

    她当时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在这间屋子里和我擦枪走火,我们差点儿zuoai。

    meimei应当揉洗过,我嗅到上面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衣柜底端静静躺着一个礼盒,我亲手摆在这里的,是那条鱼尾裙,别说穿了,她后来连碰都没有碰。

    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订花,矮几上的荷花早就枯败。

    我将手指轻移,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meimei曾捧着花茎插进花瓶时留下的温度,那种微妙的感觉。

    那一刻,我闭住有些微潮的眼,还仍然想保持着一种面不改色,去告诉自己,接受她终于不再愿意回来的事实。

    ……

    当20岁第一次梦见她,她穿的内衣和现在的款式不同。那时候,她的内衣上没有白色的蕾丝边,只是印着红色的胡萝卜和兔耳朵。

    她坐在我身上,费力地想吞下我,我本意是想推开的,可梦里的男人竟然可耻地箍住她的腰让她坐下去。

    起初我为这样的行为感到愤慨,可meimei似乎无知无觉,她仍然会在周末我回家看电影的时候,用没穿内衣的胸蹭着我的胳膊。

    她会用栗子蛋糕上的奶油在盘子里画一只小狗或者小猪,举起来傻乎乎地问我可不可爱。

    她会用双面胶去粘贴已经碎裂的瓷盘,弄得歪七八扭,却在某些角度像艺术品。

    她会在篮球赛上警惕地看向给我送水的女生,好笑霸道地告诉我,如果交女朋友得等到她30岁。

    她很喜欢彩色的玻璃,买了几十个玻璃杯,还送给我好几个最漂亮的,我不得不承认meimei的眼光很有品味。

    她会蹲下喂给流浪小动物火腿肠,我发现她喂流浪狗时喜欢和小狗小猫说话,问人家叫什么。当然,只有汪和喵的回应。喂完后再叮嘱它们过马路一定要看车,然后再挥手告别。

    她会拉着我不厌其烦地逛小吃街,坚持不浪费,吃到好吃的就手舞足蹈,那些不爱吃的都可以撑到吃完。

    我被学院老师批评上课睡觉,她就塞给我一大把剥好的开心果,说吃了就给我表演会变开心的魔术。

    她真的会凭空变出一朵玫瑰花递给我,我全然不知道她竟然学过。

    她学东西的能力一向很强,学习也很刻苦,常常到深夜还在房间里叽里呱啦背历史。

    她也会紧紧抱着我让我哄睡,我小时候给她讲故事,她大了就让我讲鬼故事,我不会,她就开始表演鬼伸出舌头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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