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1 (第1/2页)

    

散场1

    凌晨一点，行人渐少，店外招牌灯都灭了。

    街边栾树半数葱茏半数秋。

    路灯映照下，夜色金黄柔软。

    宋柠心抱臂站在路边，先后跟朋友一一挥别。

    王箭羽半屁股坐在电瓶车垫子上吹风醒酒，陪宋柠心送完客，末了还危险骑行，把宋柠心捎回了家楼下。

    宋柠心记得，高中的电瓶车后座还挺硌屁股的，便夸：“你这车后坐垫很舒服。”

    “高配版小牛！去年全款买的。”

    宋柠心对于电瓶车的印象还处于周杰伦代言的那款：“小牛？这个名字听着不是很牛。”

    王箭羽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放弃了为百姓物件正名，转移话题嘟囔了一嘴：“北子呢？”

    “刚说上厕所，估计上完走了吧。”宋柠心扫了眼手机时间，“他一向跟匹孤狼似的。”

    “行。我也走啦，班长。”

    “小心！骑慢点！”

    “知道！”

    “到家告诉我！”

    “你在社会新闻上蹲一下，说不定有我。”

    “别瞎说！”

    深夜，另一匹不要命的孤狼风驰电掣，消失在秋风中。

    再回到家，家已经不是走时的模样。有位家贼将垃圾洗劫一空，纸巾盒和装饰品全数归位，顺便留下一室洗洁精的香味。

    工业柠檬味道跟花调蜡烛香氛融在一起，搅得人心窝发甜。

    宋柠心一边想着那位田螺少年，一边反手探进衣内，把勒了一晚的胸罩解掉。

    那瞬间，妇女解放了！

    宋柠心眉宇舒展，索性一爽到底，两手一撸，将衬衫和吊带一并脱了。赤脚往主卧走的几步路，连假睫毛的粘连也忍受不了，粗暴地扯掉。

    经过客用洗手间，她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见灯开着，地上工具箱摊开，没有产生任何疑惑。

    尽管酒精在夜风里散去大半，仍是拖累了警觉。

    时北蹲在主卧马桶边，研究完嵌合点，拿螺丝刀大概比对，心下有了数，刚走到门口，身体比脑子快，背身的同时此地无银：“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柠心愣了两秒才发出惊呼，蹬了他一脚：“你没走？”

    “嗯，还没，忙完就走。”

    “忙什么？”她自问自答，“修马桶吗......”

    他见她还要说话，提醒道，“你把衣服穿上行吗？”

    宋柠心立刻转身，小跑去捡衣服。

    时北面对主卧的门，听着窸窣声，喉结滚动：“不然……”

    宋柠心靠近他，换了副调侃的语气：“不然怎样？”

    “不然……”时北缓缓转身，将手举到她面前，“不然我也不是很方便，手刚碰过马桶。”

    宋柠心两脚一踮，双手勾上他的脖颈，显然不完全清醒：“我不介意。”说完还朝他特憨地弯眼一笑。

    她嵌进烛火摇曳的光晕里，轮廓线条与光芒渐渐融合，像是梦里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