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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莱安凯恩是个令凯恩家蒙羞的废物草包 (第1/3页)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 睡醒的莱安看了眼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如此想道。 和mama去世的那天很像。 “……以上就是您今日的安排。最后,内森老爷与凯瑟琳夫人想要知道您是否有意出席晚间的慈善宴会。夫人认为您可以在晚会上交些朋友,这有利于——”男性苍老温和的声音微停,然后继续说下去,“——有利于调整心情,老爷也赞同她的想法。” “不过他们补充说,不去也无碍,在庄园里逛逛也是好的。” 然而,考虑到莱安打从住进来后就闷在卧室里,除了出席生母的葬礼的那一日外,每日三餐都是他推着餐车端来门前的,服侍凯恩家已久的韦伦·布雷恩由衷认为,主人们的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并不大。 韦伦活了六十余年,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跟着父母学习怎么做一个优秀的管家,其中就包括替主人出面与社会各级阶层人士打交道。在阅历与见识的磋磨下,他早已将自己那颗心脏凿出了玲珑七窍。 莱安,这个年满十二岁不久的年轻男孩,自从生母去世后一直情绪低落,提不起劲与这个新家庭互相熟悉,只想在陌生的新环境里缩进勉强算是私人领地的角落——即这间他亲自挑选的卧室——独自平复心情的意图,在韦伦眼中称得上是无所遁形。 韦伦相信,以主人们的眼力,肯定也看出了男孩坚持独处一段时间的想法。 毕竟凯恩夫妇当天就吩咐庄园内的所有佣人不要打扰小主人,把照顾小主人的重任全权交给了经验丰富的老管家,夫妇两人每天来男孩的禁闭的门前道声早安与晚安,从未越界半步。 得到回应自然是好的,主人们会立刻欣喜起来,吃早饭时都激动地挽着彼此的手窃窃私语;即使没有也毫不介意,沉默着转身离开,只在走到楼梯口时轻轻叹息。 不是为自己受到冷遇,他听得出来,两位主人的轻叹是出于再纯粹不过的,对男孩的疼惜。 平心而论,韦伦完全能理解老爷和夫人的心情。 出身于加拿大的重组家庭,九岁时父亲因家族遗传病猝然长逝,生母深受刺激神志不清,从此独自照顾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整整三年,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从社区公立学校辍学的莱安,为了实现母亲的临终愿望——“与已逝的亲人葬在同一片土地”,带她远渡重洋来到哥谭,然后亲眼目睹母亲倚坐在祖母的墓碑旁,满足地、永远地阖上双眼。 韦伦清晰地记得,那天也像今天这样云霭低垂,但却淅淅沥沥飘有断了线的细雨。内森老爷打着伞,牵着男孩的小手——据老爷所说,他想要将这孩子抱在怀里,被莱安摇头拒绝了——两人从雨幕深处的墓园缓步走来,男孩抬起脑袋与打开车门迎接他们的韦伦对视,眼睛仿佛冬季里结了层厚冰的露易丝湖,视线与之相触,那股由冰层最底部攀绕扩散,直至占据至整片湖面的悲寂,能把旁人的灵魂都冻得瑟缩不已。 可怜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人越老越容易心软;又或许是因为远近亲疏终有不同,遭受这些的不是什么陌生的小孩,而是切实与他有了联系的小主人。就算在哥谭见惯了潦草但足够惊悚的现实主义悲剧,常被年轻的佣人们评价为铁石心肠的老管家仍忍不住想摇头,为莱安的遭遇感到唏嘘。 而现在,已经比直面母亲撒手人寰的那天平静许多的莱安坐在干净柔软的床上,双手轻轻攥着被褥的边缘,思考起今日是否要接受新家庭的好意。 他的坐姿微微佝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树林里某种脆弱的小生灵因警惕弓起腰背,以便把最柔软的肚皮藏在身子底下的自防卫举动。 察觉到管家投来的视线时,男孩的脊背下意识挺直了些,指节也随之蜷了蜷——在整座庄园一周来坚持不懈的喂养下,原先细小得像即将枯萎的树苗的身体终于长了些rou,两只瘦骨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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