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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不定的，她有时对她很好很好，将她当成心尖宠，会抱着她睡觉，也会给她讲睡前故事，会给她买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和玩具，可每当母亲喝醉的时候，她会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她。

小时候的云曦不懂，长大了，渐渐明白了，那种眼神，叫做恨。

母亲是恨着她的，或者说母亲是恨着父亲的，抛下他们两个，艰难地在慕家生活。

她理解母亲生活的不易，因为慕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即便是最疼爱她的爷爷，对母亲也是不喜的，记忆中，母亲和爷爷一年见不了几次，仅有的两三次，也是谈公事，他们的相处不像家人，更像是上下级。

慕云曦懂事很早，所以她理解母亲偶尔对她发脾气，甚至让她滚，她知道母亲心里的苦。

可现在她无法理解了，即便母亲已经给出了理由，她依旧无法理解。

“云曦，我相信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你刚出生的时候，你母亲给我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温柔，她给我发邮件的时候还给我发过你的照片，你的百日、周岁、你第一次喊爸爸mama，你第一次学会走路，你mama都曾跟我分享过，所以我相信她是爱你的。”

白静娴温柔地说道，尽管她也不赞同、不理解妘璟现在的做法，可她还是忍不住为好友解释两句。

慕云曦心里酸胀得难受，“干妈，你说mama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白静娴眼眸微暗：“或许是你爸爸出事，给了她太大的打击。”

慕云曦想，是这样吗？应该是的吧，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母亲在父亲出事之后撑起了整个公司，却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设计。

这一晚，慕云曦睡得十分不安稳，中途惊醒了好几次，白静娴一直陪着她，一直到天光渐亮，慕云曦才沉睡了过去。

白静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有惊动慕云曦，悄悄离开了家。

她早就从楚江迟的口中得知了陈珊现在落脚的酒店，可服务员却告诉她，陈珊昨晚上就退房了。

白静娴扑了一个空，只能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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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城某私人会所包厢。

陈珊与吴志成正面对面坐着。

吴志成打量着陈珊，良久，才轻叹口气：“没想到你还活着。”

陈珊微微一笑：“我活着舅舅不高兴吗？”

吴志成：“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丢下云曦？”

他也是昨天接到陈珊的电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外甥女妘璟竟然还活着，在见到本人之前，他一直都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陈珊将对慕云曦说的理由复述了一遍，吴志成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怀疑。

“就因为生病，你就丢下自己的女儿？妘璟，你还是我认识的妘璟吗？”

陈珊苦笑，“舅舅，如果可以选择，我何尝愿意丢下她，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是我和向南唯一的孩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帮云曦拿回公司的，我知道慕老爷子留下的遗嘱还有一份在你那里，慕婷手中那份已经毁了，可只要你愿意站出来，公司随时都可以属于云曦。”

提到股份，吴志成看着陈珊的眼神越发怀疑，“既然是要帮云曦拿回公司，为何又要将自己的股份给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