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_尾声(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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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四) (第2/3页)

个女孩,最好是高傲又漂亮的小天鹅,不容易吃亏。

第二日恰巧,程易修磨磨蹭蹭把检讨上交,一摞纸,跟小山似的。十万字不可小觑,男人抱着她喊自己手肘扭伤,弹不了吉他。

辛桐知道他有偷懒,毕竟五百字重复地写“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可算不上什么检讨。

她将雪花一般的纸张塞到包里,踮脚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会保存的,然后每隔十年拿出来羞辱你一次。”

包括傅云洲在软磨硬泡下唱得“给我一个吻”,她也会每隔数年拿出来鉴赏一次,大荧屏播放,连同萧晓鹿那份高中典藏版。

不得不说,傅云洲唱歌还真是……僵硬且高冷。

去医院做检查,拿到报告。

她看着单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静。

考虑到江鹤轩哪怕有情绪——不管什么情绪——也杀不过来,她最先打了个电话给他。

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做声。

辛桐道:“可能是避孕药过期了。”

“对啊,没错,”江鹤轩只管笑。

“怕了?”

“没,”不知是不是身处两地,江鹤轩现在说起话有一种随意的可爱,“我刚刚在猜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第一个。”

“真好。”他说。

辛桐不解其意。

诸事第一个告诉他就是“好”?那江鹤轩短短时日的改变也是真的大。

“小桐,我爸妈前几日来电,”不知怎得,他改了话头,“他们两个终于离婚了。”

“想通了?”

江鹤轩苦笑。“我母亲出轨,找了个做房地产的男人,还大她六岁。”

辛桐回忆起那位严肃到略显神经质的女教师,样貌、做派,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主动出轨的女人。

“她压抑太久,我又不管不顾地走了,耐不住的。”江鹤轩话说得点到为止。“父亲一定要争这口男人的尊严,干净利落地去离婚,据说在门口吵起来,打作一团。”

一男一女离婚前愤而互殴,那场面必然如同宰羊杀猪,当街不管不顾地哭嚎声,血腥到泛着鱼腥臭。

“还好你不在。”辛桐叹气。

“是啊,幸好不在。”江鹤轩道。“多亏你把我流放了。”

他语态轻巧,不似愤懑。

“小桐,直到他俩离婚,我才发现不管如何抵抗,我还是继承了他们的脾性。”江鹤轩缓缓说。“我太希望通过全然掌控一个人,来告诉自己你还是安全的,你还拥有她……”

“可我又是那种爱防备人的家伙。”辛桐接上他的话。“我太害怕别人会抛弃我,所以相当抗拒把自己交付给别人,总给自己留有余地。”

江鹤轩笑了笑。“是啊,这么简单的事。”

“我以后遇到重要的事,都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辛桐忽然说。

第二个知道的是傅云洲,也是巧合,辛桐开车回家正巧与他装上了。

傅云洲愣了很久,或许是想起了他曾经的那个孩子,面色不大好。

辛桐握住他的手贴在依然平坦的小腹,戏谑道:“哥哥要努力养家,我这人还是相当穷奢极欲的。”

“你好养,”傅云洲说。

他看着辛桐,手指仿佛蹭着一只乳鸽的羽毛,在她的腹部抚过。

“希望是个女孩,”他说,“你比易修好带多了。”

最后知道的自然是季文然与程易修。

一个个说完,辛桐忽然一下哭出来,涕泗横流,连她都嫌弃自己不体面。

程易修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

季文然一声不吭地解下格纹围巾,帮她捻了捻鼻涕。

大寒降临的时候,辛桐又搬了一次家。

二十多年来,她首次规划了自己的房间,顺带简单布置了江鹤轩的房间。

辛桐躺在床上,对自己说:你现在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不用担心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去的地方了。

他们的新家偏离市中心,但又不像季文然本来住的地方那么荒僻,颇为老派的洋楼,立在丛丛矮林,甚是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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