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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上。听见外面女人说话，他的墨色眼珠才有了一点点波动，冷静的回道：“mama，我明白。我真的不饿。”

外面敲门的女人手顿了顿，叹了口气，“那我把菜摆在桌子上，什么时候想吃就出来吃。你的屋子里有刚刚洗好的被子，明天……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你阿姨家。”

屋子里的人一僵，瞪大的眼睛终于眨了眨，像是刚刚反应过来，环抱住自己的膝盖骨：“好。”

入夜，梦魇像是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

“你没有爸爸，你mama也不是亲的。你就是个杂种！”

“凭什么要和你一起玩！为什么要和野种玩！”

“大家快来看啊，覃景行就是个野种……”

所有的人都围着他嘲笑，把他推搡到地上哈哈大笑，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相互告知。他想要站起来，嘴里喃喃：“我不是……我有mama……”

那笑声像是妖魔鬼怪一样深深地缠住他不放手。他脸色惨白，墨色的眸子逐渐沾了血，他发了狠，站起来，拿起手边的一块碎石头朝胖子扔过去，他哆嗦着，手里也沾了血，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是野种。”

孩子们都被吓到腿脚发软，地上的胖子没了声音，捂住伤口哀嚎。鲜红色的血液溅到了他的眼角，竟然像一颗鲜红色的泪痣。老师们来了，面色大惊，赶紧联系医院。就因为这件事，他又转学了，不过他依然是高兴的——这下子终于没人说他是野种了。

这样做了一夜的梦，小孩子善于伪装。他的身上长了厚厚的茧壳，把他完完整整的包围。他喜欢笑，冷冷的笑容，眼神毫无温度。他没什么朋友，也不屑于交朋友。覃景行是他mama给他取的名字。他很喜欢。只是这一次，mama也要走了吗

第二天，林霜小姨带着覃景行去林霜家。

是林霜开的门。

那年林霜十五岁，覃景行十二岁。她第一次见他。其实之前也见过，只是没什么印象。这一眼很清晰，林霜几乎呆在原地——他生的竟然极美，浓密的眉毛，微润的眼睛，鼻梁骨与下颚角的比例近乎完美，有碎发垂落下来，毛茸茸的，皮肤细白，有点男生女相。衣服是米色的卫衣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很不合适。林霜张大了嘴巴，脑子里打好了的草稿全部都忘记了，结结巴巴的看着他。

女孩子发育的比男孩子快。这时候的林霜比覃景行要高近乎一个脑袋。像瓷娃娃一样的覃景行就那么抬起湿润的眼睛，露出一个没有弧度的微笑：“jiejie好。”

林霜赶忙点了点头：“阿，你是小行你好。”

林霜mama和爸爸站在身后，看见覃景行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小男孩生的未免也太标准。

林霜小姨牵着覃景行的手，告诉他：“这个是jiejie，这个是大姨，这个是姨夫。你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他们都很喜欢你。”

覃景行眯起细长的眼睛，先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林霜几眼，客客气气的分别打招呼：“jiejie好，阿姨，姨夫，你们好。”

林霜有点怀疑，这真的不是个小姑娘这么白白净净的。看着像个天使。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天使？根本就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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