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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饶命,王爷仁德,王爷饶下官一命吧。”五殿下托着腮安安静静瞧着,心道也不知沈大人从哪瞧出梅庚仁德的。仁德的西平王颇为嫌弃地退了一步,语气轻描淡写:“本王欲开挖运河,沈大人身为水都司空,掌水利一事,也当出份力才是。”沈常旭当即会意,“下官明白,下官家中略有薄产,愿用于开挖运河,行此利民之事。”“回去吧。”梅庚似是目的达到,无心多言。“下官告退。”沈常旭劫后余生,匆匆垂首退去,他若抬头,必会瞧见梅庚唇角一抹嘲弄。在外看戏的方韧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不是,他,他他他就这么放过那个沈常旭了?”秦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以眼神表达了嫌弃与讥讽,又道:“王爷岂会容他拿钱买命?”“那他这是?”方韧疑惑。秦皈并未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道:“精明乃天生。”“……”方韧当即炸毛,拔剑要与秦少爷决一死战。次日,沈常旭的买命钱便到了梅庚手里,而他的罪证也送往了永安。逼得楚策险些自刎,又因那场大雨缠绵病榻半月,梅庚自不会容他活命,不过楚策问起他为何要钱时,梅庚诚恳道:“本王穷,总不能自个儿提着铁锹去开挖运河。”楚策无言以对,这才想起来,身份贵重的西平王实际上一穷二白。当年西平王府也算有些家底,奈何征战数年下来,钱便尽数用在了阵前,西北之战后,梅庚称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着实穷苦。转眼已至白露,秋意渐浓,远道赴任而来的新县令总算到了临漳,此人名辛止,已过及冠,书生打扮,却是个爱笑爱说的性子,乃是当朝刑部尚书骆宽门下的后生。新官上任三把火,辛止刚换上官服,衙门都没去,这把火便烧到了司空府去,手持圣旨与刑部文书,带着人便将沈常旭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接到消息时,梅庚正端着碗牛乳红豆粥哄着小殿下用膳,美名其曰此行未带上五味,便亲自侍奉殿下,闻言也不过是淡淡应声:“自作自受。”早在意料中的事,哪里比得上喂殿下吃饭有趣,沉迷此道的西平王自觉其乐无穷,余光又瞥见楚策唇边一层白,顿时眯了眯眸。“确实如此。”小殿下戴着白胡子一本正经地颔首。目睹一切的秦皈视而不见,转身出去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一碗粥没吃完,便又来通报:“王爷,辛县令带着从沈府搜出来的东西求见。”刚想将人拒之门外的梅庚,想到辛县令带来的东西,屈服于铜臭之下,淡声:“让他进来。”顺道抹去了小殿下唇上的牛乳。楚策:??反应过来时,五殿下红了耳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狠狠瞪了西平王殿下一眼便自行整了整衣襟,矜贵如玉地端正坐好。辛县令欢天喜地地进了门,递上了一纸礼单,上书自沈府搜出之物,另有一叠地契,弯着圆眼噙笑道:“下官听闻王爷欲开挖运河,想必正是用钱之际,请王爷过目。”梅庚半眯着眼,一目十行地瞧过去,暗自切齿,沈常旭这丰厚家底连他都眼红,看来这些年坐在这司空之位也捞了不少好处,上回送来买命的钱竟不足这礼单上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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