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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却是朝着门外了。房门是阖着的,冬夜里的冷气就这么从罅隙里钻了进来,轰地一声教我清醒了。有人趁着除夕夜,偷偷溜进了我房里。34、宝相经(八)194.他娘的!剑宗居然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一应摆设与我出门前别无二致,若不是窗子上掉了个的净瓶,我多半是要蒙在鼓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别说我这儿原本就没多少银两,钱袋子束得齐整,连枚铜钱都没少。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合着这毛贼就是来屋里转悠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顺走?得,这是图什么呢。195.我多留了个心眼,这几日练剑都提早回去一刻钟。瞎猫碰着死耗子,还真叫我撞见了偷盗之人。可惜是个残影。这回他来不及收拾作案现场,抽屉不曾关拢,半开半合地抻了一截出来。架子上的书册翻了又合,床板下的暗格也有挪动过的痕迹。一定是个极不了解我的人。我怎么会将钱财或是重要之物搁在暗格里。床板压在身下,我一般都是将看过的剑谱和古籍随手往里头一扔,然后睡得不知天昏地暗。可我看的皆是藏书阁里能找得着的册本,何必跑到我这里来偷寻。他到底要来偷啥呢?显然是没找到,不然今日不会又叫我撞上了人。我坐在暗格上沉思。衣兜里有半包杏仁糖,一口咬掉一块,我伸手去捻,摸到了另一样东西。轻薄如纸。不对,就是张纸。我低头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潦草字迹,宁护法亲启。哦,原来是闵晋留下的那封信。等等……那毛贼两次三番要来偷的是这个?我很笨,看不懂闵晋夹在信笺里的功法,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那张纸比我浑身上下任何一样物事都值钱。毕竟值得宁千重屈尊与闵晋做交易的物件,怎么也不会太砢碜。现在那功法残卷落到了我手里,成了彻彻底底的废纸一张。不懂没关系,不懂就要问。于是我去找我爹了。我爹的思路未免也太过崎岖,不急着接过残卷,反而老神在在地翻起了旧账:“之前未来及问你,前些日子你与陵儿过招,怎地收不住手将他伤了?”这问得太为难我了,苍天作证,我确实不是刻意要伤谢陵,怪只能怪我学艺不精,未修习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我再次诚恳认错:“是我没能掌控住手中剑,才伤到了四师兄。”他不说话了。我急急忙忙找来,忽然冷静了下来。闵晋给宁千重的密信为何会在我手里,他又如何能够临时改了主意将此事托付与我,我和程jiejie的关系是否只是素不相识。处处皆是破绽,哪哪都是疑点。一个秘密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我的脑袋都大了。可我爹什么也没问,他只提了一嘴一月前发生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静默一瞬,便从我手中取走了残卷。我爹低头看残卷。一眨眼的功夫就抬起了头。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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