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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的面孔。

言浩很少看到葛淮这么一面，第一次见也只是在榕城，葛淮对他爱搭不理的时候摆出这副模样，再之后都是不正经的样子，他偏头向四周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只有葛淮一个人。

“感觉怎么样？”葛淮皱了皱眉，“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有些别扭地把水瓶口挨上青年干裂的嘴唇，言浩不明所以地被对方灌了一肚子的水。

中间还被呛了几下，葛淮的手下意识贴在青年的脊背上想要轻拍给他缓解一下，却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地挪开了自己的手。

因为伤口的缘故，言浩的脸色不但没变得惨白，反而发红，额头都有些guntang。

葛淮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确定过了，心也沉了下去，这是变成丧尸的预兆。

现在青年醒了，他甚至都不敢接近青年，不是害怕他是丧尸，而是单纯地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失误，言浩要变成丧尸。

他垂在身下的手指在以微小的弧度不断发颤，葛淮的脸色每一分钟都会变得愈加难看。

他一边渴望着听到言浩说话，一边又祈盼对方别说话。

言浩大脑清醒以后，立马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垂下眼帘，映入眼眶的是自己被包扎后的伤口，虽然场面尴尬冷凝得要死，但是他还是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连眼眶都是酸涩的。

葛淮这算是什么，他明明亲眼看到自己被丧尸抓到了，非但没把自己丢下，反而带着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那些一二级丧尸闻着血的味道顺着过来，对方也没丢下他，带他来这儿还不算，现在还给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他的心口仿佛催生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宝贝，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却又不烫人，但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酸起来。

人在某一个时刻就会变得脆弱起来，言浩一直以来苦苦隐瞒着自己是丧尸的秘密，在遇到韩峥的时候已经小爆发了一轮，然后这一回受伤，再加上葛淮这意义不明的举动，他就突然想要竭斯底里地将一切全部告诉对方。

理智及时劝止了他，他觉得自己恐怕是要离开京城基地，和他们分离了，却又有些贪恋从葛淮身上感知到的温暖与关怀，他心里自嘲了一声，讽刺自己的软弱，然而却还抱着期待，连开口让对方离开都很艰难。

然而继续拖下去是不行的，言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再这样下去，他自己的身份也会藏不住。

“你先走吧。”

葛淮看着低着头的青年，心中的负面情绪累积到了一定的地步，先前没有琢磨明白的情感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还没等他看到里面藏着什么，就已经漏气了。

他突兀地拥抱住面前的青年，平日好听的嗓音现在沙哑起来，“抱歉。”

他心中翻腾着难受，痛苦的复杂情绪，然而又不舍得将这些暴露在青年面前，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抱歉。

是在懊悔自己没有遵循自己保护他的诺言救下言浩，还是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陪他到最后一刻。

言浩差一点就要从嗓子眼里丢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理智成功阻拦了他。

心口像是被安置了炸.药一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