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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得低沉而寂静，犹如一位耄耋老人，有种看透世事的无谓感。

“你也保持着记忆，伊莫顿祭司。”零说。

菲尼克斯对伊莫顿施加诅咒时，零就在他身边，伊莫顿当然也还记得零……他的生命在那时又一次更改，转向了一个令人无奈的境地。

伊莫顿有菲尼克斯的咒语在身，和托尼一样也是拥有记忆的。而同样和托尼一样的，是伊莫顿也重生在他出生时。

那距今可是几千年前了！没有安苏娜姆，年迈的阿图姆祭司直接选择了他，然后伊莫顿成为阿图姆祭司直到现在……早都超过一千年。可伊莫顿前几天才感觉到，一千年的诅咒刚刚开始倒数……

他之前猜到过，所谓一千年可能要在一个特殊时段后才开始，毕竟神的话是有魔力的。这几千年的等待，每一天都如菲尼克斯所言，感知所及之处，变种人遭受的痛苦数倍施于伊莫顿身上，他们感受到的绝望，伊莫顿加倍的感同身受，神智永远清明无法逃脱，能量每时每刻都在增长，随着日落月升，从未衰竭……

然而伊莫顿怨恨吗……

并没有，真的。

“一千年是很漫长的时光，现在不过刚刚开始，”伊莫顿垂眸负手而立，“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要去冥界，想向你询问如何去往阿姆谢绿洲。”零说。

伊莫顿漆黑的眼眸望向年轻的使徒，他是真的年轻，零哪怕去过再多地方，他存在于世的时间也远比不上伊莫顿。他轻轻摇头，说道：“那是神隐藏起来的地方，没有神的允许，我不会告诉你。”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你都不好奇为什么？”韦德问。

这也是一位使徒，伊莫顿感觉得到，因此他也回答了韦德：“一切都是神安排的，没有什么好奇不好奇的。”

他的所有棱角都在漫长的折磨中被抹平，连同千年之约开始倒数，伊莫顿心中都没有什么波澜。他非常平静，他的心可以说是死寂的……

除了变种人的遭遇会影响他。

然而菲尼克斯所做的一切，提高了变种人的待遇，人们在伊莫顿出生的年代就开始和变种人一同生活，变种人现在的状况，比起零熟悉的那个时空要好太多了。伊莫顿每天几乎很少感觉到变种人心中的“痛苦”，那种恒久的，真正能称为“痛苦”传达到他这里的，伊莫顿现在的感知可以覆盖整个星球，每天也不过被刺痛一两次而已。

他早已习惯了。

零在伊莫顿脑海中，看到的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浓稠到看不见光明，当零想要试探，伊莫顿都能将他驱逐出去。

他原本就是埃及最有天赋的大祭司，现在背负着菲尼克斯的“祝福”几千年，零哪怕作为使徒，也根本无法撼动他。而神的使徒的询问，和神本身的意志，伊莫顿肯定会选择后者。

难道要重新寻找阿姆谢绿洲，可太阳金经上只给地名，不给方向，再提问，需要支付的能量就太多了，零感觉到自己现在根本支付不了。他预知的超能力碰上伊莫顿，也是深陷其中，根本无法探寻出路。

伊莫顿平静的脸上忽然出现些许表情，不过是微微抬眸，那神情仍然说不上多么鲜活，但他的话确实多了一点：“你感到很痛苦，我感觉到了……但你渴望的，我仍然不能给予你，你自己也知道，那可能是妄想。”

零陡然一惊。

伊莫顿“呵”了一声，表情又平淡了，呢喃了一句埃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