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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x狄】《破念》(半正剧心魔业障佛下do (第7/7页)
蜜,眼比冰川冷,心如炭火深。 他思索着百年不相系属,他回转着最初诵学的戒文,却…… 金蝉低语——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半月后金蝉向女帝请奏离开长安,去求证自己所想的佛心。 居于高位的女帝身后是华丽的翠屏,她审视着金蝉半晌后淡然应允。 ——暂时因缘,百年之后,各随六道,不相干属。 眼下,盘坐在观音像下的佛子忽而睁目,吐出了一口鲜血。 腥红的血染了木鱼,污了袈裟。 金蝉狼狈的咳嗽着,雨夜的雷声隆隆,雷电将他原本俊秀的面貌照得脸色青白。 他想起了,一个被刻意忘了许久的人。 甚至引出了蛰伏已久的心魔,乱了经脉内息,毁了佛道大乘。 雷声破空而来,金蝉心里一悸,他用力摁着额角只感觉脑中绞痛。 他想起曾看狄仁杰摘下一朵花,碾碎了大半的花瓣。 他曾看着锦衣卫抱臂靠着墙小憩,眉心习惯性皱着,惊醒时会用手捂着眼睛半晌才长出一口气。 他……他曾看了对方许久,久到或许心里忘了轮转不停的经文。 已经回到长安许久的金蝉已经回到了感业寺,他起身不知想起了什么,撑伞朝着记忆中的房屋而去。 房屋十年未有过人烟,厚厚的尘埃落了一层。金蝉想着记忆中那人时常停留休息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找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匣子。 没有落锁,好像只是放置些无关紧要的玩意儿。 金蝉打开,先入目的是一片枯萎脆弱的残花花瓣。 只可怜的保留下了一小半,花蕊干枯脆弱,叶片蜷曲干卷,丁点大的力气都能碾破这朵在十年前展开的杂花。 他诧异自己怎么能记住十年前的过往的细节,甚至能准确回忆出,这朵花当时在对方指尖是如何被揉捻破碎。 ……他都说不要了,为什么还要留着? 再往下,便是一摞手稿。 凌乱的、细碎的寥寥几笔,笔锋锐利,宛如出鞘的刀。 零零碎碎记了些东西,涉及当时朝政的部分是他看不懂的简称暗语。 他看懂的有一句。 ‘虽千万人吾往矣’ 匣子掉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埃,他又像惊醒一般去拾去捡,反而被飞扬的尘埃呛得不住咳嗽,最后像是咳出了泪。 ——喂,你们说什么色即是空,我若怀色,岂不亦是怀空? ——生气了?开个玩笑嘛。 ——佛曰众生芸芸,万物皆一。那杀人和揉了一朵花于我有何差异? 佛子在一片尘埃与寂静中笑出了声。 他也不知道究竟要笑些什么,毕竟现在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十年间金蝉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狄仁杰,连名带姓都封存而起,等着时间而消逝无影。如今却又是被用这种方式,血淋淋的剥皮拆骨曝在青天白日之下。 魇魔却是是金蝉的一部分,那是他的妄他的贪嗔痴他的求不得。 他在外游历数十载,他渡世渡人,亦厌世间渡不得救不了之人。 就像, 狄仁杰。 他救不了,渡不得,甚至对方在这么多年后还要拉着他坠入泥潭。 而他,心甘情愿。 于是魇魔而生。 妄性与佛性两性皆存,救世与厌世永世而变。 “你真是……”金蝉指尖颤动着,他像是在对谁说什么,又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固守己心。” 在确认失去一个人的十年又一月零七天,永远温润悲悯的佛子跪伏在满是尘埃的旧屋之中,为自己的私欲私念失声而泣。 种种执念,至此而破。 种种因缘,不相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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