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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越发的沉，困意袭来，再听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双环住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

我不敢乱动，怕碰到萧冉的胳膊，吵醒了他。好不容易把他的胳膊挪开以后，他突然叫了一声：“木木。”

吓我一跳。然而看看他，只是抿了抿唇，翻了个身。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昨晚一番折腾，我现在腿软得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有了些力气，一步步走到浴室洗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清楚地知道我在这座房子里生活了近两年，却还是觉得陌生。大概是我麻木的这一年里，连对这些家居物品的印象，都在脑海里一并抹去了。

轻手轻脚地做了一口早餐，吃了饭，我还想着收拾一下屋子，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再是萧冉的保姆了。我四下打量了一下，书架上的书有好好放着，茶几上只有两个玻璃杯，玄关的鞋子也都整整齐齐地摆好了……这些都是萧冉做的吗？那他倒是学会了不少，也变了不少。

萧冉没有死。他回来了。他不喜欢我。这三件事在我脑海里理清了逻辑顺序以后，我开始打点我的行李，顺便思考能去哪里留宿。这一年来我好像没和任何人联系，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算了，还是找间旅店先住着，等找到工作再换地方吧。

我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几件简单的衣服，和日常的洗漱用品，基本就是这些。合上我的小行李箱后，我把窗帘拉开往外看，下过一场雨以后的清晨干净得很，空气是灰色的，外面很凉。我想到萧冉在卧室里睡着，此刻他也许还在梦乡？换做以前，我会准时叫他起床——当然还要忍受他要命的起床气，然后把牛奶从窗边拿回来给他，恰好是不烫又不冷的温度。

在我心里那点儿可笑的不舍还没泛滥时，我穿好外套，拉起行李箱往外走。

“去哪？”

萧冉站在茶几前面，抱着双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去外面。”

“为什么要走？”他走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跟他说：“萧冉，我昨晚已经和你说过了。”

“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这一年里我尽我所能地想弥补你，想尽方法对你好，你还不相信我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二字，太好说了。

如果放在两年前，他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定羞红了脸，心里面欢天喜地，但是表面上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快乐，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讨好他，我会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现在，我的心里面再没有这样的波澜，我只是对他说：“你得明白一件事。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没必要在这里再跟你耗下去，我已经有一年的时光空白期了。我也得过我自己的生活。萧冉，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弥补，我们各走各的路，也都冷静一下吧。”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推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15.

萧冉出国的那一年里，我记得我还是有工作的。只不过不再是在萧冉的公司，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