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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灰线草蛇 (第4/4页)
王功高震主不得不除,难道是假的?”晋枢机说完了这一句,于文太也跟着点头,“我听jiejie说过。”于皇后说的是,“皇上好色昏庸,纵容两个异族妖女大放厥词,连靖边王的坏话她们都敢说,我又有什么办法?”晋枢机看着景衫薄,“我起了疑心,便着意留心她二人动静,果然,被我劫到了这封密函。”那两个胡姬连连摆手,可终究证据确凿,除了哭求又有什么好说。景衫薄轻轻叹息一声,转过了身。他不杀女人,可想到大师兄在黄沙散漫的荒凉之地死守,商承弼却随意将军国机密泄露给两个婢妾,到底心头火起,愤懑难平。晋枢机低头替那黑猫抓痒,“景公子背过身是什么意思?”月白风清,天高水寒。星月交辉下,一片花影斑驳。景衫薄未曾发语,倒是大悲大师道,“夜照公子剑下不伤妇孺,更见不得别人欺侮女流。他如今既已转过了身,小侯爷就请动手。”“jianian细就是jianian细,谁管男人女人!”不待晋枢机答话,于文太已举起了鞭子,这两个胡姬害她jiejie伤了不少心,更何况又是jianian细,结果了最好。于文太用鞭,用鞭的人能被称为小呼庆,虽然是为了给于老将军面子,但鞭法也不至于太差的。这一鞭子,虽用左手挥出,却是全力施为,鞭影过处虎虎生风,如花美眷眼看就要变成鞭下之鬼,晋枢机却突然握住了他手腕,“于副统领且慢动手,这样活色生香的两个美人儿,被你一鞭子打得脑浆迸裂,岂不是暴殄天物?”“那你要怎样?”于文太问。“我要怎样,你却不配问。”晋枢机望着景衫薄,重瞳似水,耀地星光迷离,“公子记不记得我提过,要比剑,有个更雅致的法子。”景衫薄语声清冷,“你待如何?”晋枢机纤手指着那两个胡姬,月光下,他的指甲透出一种瑰丽的玫红,似是也带着朦胧的光,“高的归你,矮的归我。剥皮拆骨,一刻为限,做得到,就算你赢。”他望着那两个胡姬的目光带着一种邪异的温柔,“我不止想要一面人皮鼓,还想要一把,人骨琵琶。”夜阑风静,露重更深。十丈之外,大悲大师轻轻扣着大慈大师轮椅椅背,“临渊侯明知道夜照公子那段故事,又为何一再激怒他?就算那两个胡姬暗通款曲、陷害忠良,他以血还血、以怨抱怨也是天公地道。可是,就这样得罪缉熙谷,值得吗?”景衫薄自幼遭劫,身受巨创,缉熙谷门下,最恨的便是心狠手辣残虐滥刑之人。否则,他也不必一听那拨浪鼓的渊源便对晋枢机拔剑以向。“别人也许不值得,他却值得。”大慈缓缓道。“哦?”大悲眯起了眼睛。“也许,他只要能够得罪缉熙谷的四公子,就已经够了。”大慈目光悠远深长。“为什么?”大悲追问。“第一,因为他高兴,第二,因为他得罪得起。”大慈的话大有深意。大悲却更疑惑了,“我却想不出,普天之下,谁能得罪得起缉熙谷的四位公子。难道,这位晋小侯爷也有一群惹不起的师兄不成?”“他没有一群惹不起的师兄,却有一个了不得的情人。”大慈双目炯炯。“一个,就已够了吗?”大悲更糊涂。“别的恐怕不够,这一个,纵然不够,却可一斗!”大慈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怕到时,兵连祸结、流血漂橹、涂炭百姓、民不聊生啊。”“莫非是他?”大悲如今也明白了。大慈点头,“正是那韬光养晦十五年,一朝登顶杀人无数,当朝天子天昭皇帝,商——承——弼。”三、灰线草蛇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