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和为师双修吗(H)_分卷阅读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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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6 (第1/2页)

    的红泥小炉一面道:“我不喜欢饮酒……”

那厢迦龙听他不喜喝酒,沉吟半晌,又问起另一遭来:“那你尝尝看羊rou味道如何?”

他徒弟极听话,闻言便夹起片切得极薄的羊rou来,衬着滚热的雉鸡汤嚼了。

“好吃——”大约是鲜少尝过京中吃食,何闻野刚咽下去便夸出口来。

他夸完了,又面红红地再补一句:“师傅喜欢吃的东西都好吃的……”

往年正旦迦龙总备着许多故事同他讲,譬如从前京城里的正旦大朝会,八方争凑、花光满路,诸国使人皆来入献,回纥人高鼻深目,南蛮人椎髻乌毡,于阗人戴小金花毡笠、还乘着十好几匹大骆驼,京中坊市里也有诸般奇巧杂耍、歌舞百戏可看,灯色乐声绵延百里……

他讲完了朝廷的正旦还有江湖的正旦可讲,又譬如淳嘉二年的正旦他同几个朋友去喝酒,有个喝多了的要去吹吹风醒酒,刚推开窗呢,一眼便见着楼下有个抬头望烟火的姑娘。二人眼光刹那相碰,烟火照着那姑娘的脸,惊鸿一瞥、明霞光灿,好似遇仙。天地间倏然盛满群莺软语,从此佳人难忘——本该是一桩佳话的,谁料哇,这桩佳话的尾声不太动听。那佳人竟是恶名远扬的毒蝎子虞美人,至于那个推窗吹风的倒霉蛋,便是阿飞了。

可今年他喝了酒,从怀里摸出备给他徒弟的压岁钱,却不同何闻野讲那堆讲了十多年的故事了。

迦龙又配着那鱼冻自饮一杯,只说了句极简单的:“闻野,你吃饱了么?”

那厢何闻野正低头喝汤,听他一言却猛地顿住,大抵是悟出了他师傅言下之意。

先前迦龙同他说的那番“饱暖思那什么欲”又来往他耳边一个劲儿地绕,直撩得他一张脸桃春三月一般红。

正在他面红耳烫之时,迦龙忽地探身来越过那小几,面上一挂极难捉摸的笑意:“你吃饱了么?吃饱了就洗漱一番歇下吧——嗯,便来为师房中歇一歇如何?”

(五)

他师傅的寝房何闻野几乎是日日来——来扫地抹桌的。

迦龙的卧房极写意极潦草,一张靠窗摆的竹床,一柄悬床头的破剑,一张总是摆着只空酒壶的小几,一柜叫书蠹蚀掉小半的书,间或闯入几个山中来客,什么蝴蝶山雀小狐狸,再多的便没了。这么间房,实难叫人往十多年前那个名满江湖的侠士头上想过去。

然而便是在这间极写意极潦草的房里,何闻野听他师傅讲了一阙续一阙的江湖往事,那些往事里有疾风骤雨的,亦有和风细雨的,更有风雨飘零的。迦龙书房中也有四书五经诸类诗典,书房中的那些奠下他心性,而迦龙寝房里那一阙阙于梁上缠绕不绝的故事却养起他心气,烈火、锦绣、怒马、鲜衣、宝剑……一样一样地堆叠起他那股少年心气,又塑起他一腔英雄梦想。他十三四的时候,可是日日想着日后要山高海阔、仗剑天涯,似迦龙当年一般呢。

可不知从哪年哪月哪夜起,何闻野一股少年心气有点儿变味了,要他师傅讲故事才可安睡的年纪早经过去,变成了望他师傅多一眼便脸红红的年纪。从前他来迦龙寝房扫地全然是揣着一颗憧憬英雄的心去扫的,哪似后来、刚迈一步进去,心便跳得极快,眼光更不知往哪放,好似每一粒浮尘都挂着一缕他师傅的气息,越扫越面红。儿时听来的那叠传奇淡去了,讲传奇的人倒是一夜复一夜地入他梦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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