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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如今能够多一个人心疼他、为他祈福也好。那边现在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在忙着,没人能顾得上他们两个。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宁敬贤索性不再避讳,直接道,“那年冬天也跟今年似的,格外寒冷。微臣接了皇上的命令出宫,却被小二挣脱了襁褓,弄得我们两人一身湿淋淋的。臣怕孩子着凉,只得回府去换一趟衣服。”“可是回了宁府,臣便得到消息儿子夭了。偏偏那时候臣的妻子也正在弥留之际,又想要看一眼孩子,臣实在没办法就将大皇子抱给她看。”宁敬贤陷入回忆中,仿佛想起了当初心里的挣扎,“其实那时候将大皇子的事禀告皇上也不是不行,可是兴许是夜里受了风寒,从第二天起他就一直病着,虽然臣知道皇上对大皇子另有安排,可是千里迢迢要将一个病着的孩子送过去,实在是不亚于要他的命。”“当时太医已经说他可能会要夭折,那时候皇上也是进退两难,即使大皇子送回宫也得不到精心治疗。臣实在是不忍心他小小年纪还要经历那么一番折腾,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宁府碰碰运气,便做了那大逆不道的决定。”宁敬贤想到宁云晋那一个月的生死挣扎便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哽咽着道,“皇上您不知道那孩子自小就多么懂事,别的孩子自小喝的是奶,他却是喝着各种苦药。可他却从来不会抱怨,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你。他像是记得幼年的事似的,总是没有安全感,睡觉喜欢蜷缩着,只愿意黏着臣。”“最早那一两年,臣怜他,总是将这孩子带在身边,可却从来没被他扰到过。他有时候夜里醒来,却像是知道臣浅眠,从来不会乱动,就那样闭着眼睛装睡。这孩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也不想想,小孩子睡觉谁不是拳打脚踢,不时乱动的,哪会像他那样老实……”宁敬贤说着说着两行泪已经流了下来,人心都是rou长的,感情也都是慢慢处出来的,虽然宁云晋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父慈子孝相互关爱,让他们更甚于亲父子,此时见他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想到曾经有过美好时光,心里难受至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宁敬贤此时却任由泪水滴落在桌面上,“臣花了那么多功夫陪着他,宠着他,好不容易才让他恢复一些孩子的开朗,您那时候总说臣太宠这孩子,可是皇上,小二值得,臣是真的稀罕他。”文禛知道自从宁云晋大了,他们便没再在一间房睡过。可是他却晓得,宁云晋那些习惯还一直在。即使是在自己怀里,除了少数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也从来没真正睡着过,只是闭目养神一个晚上直到天亮。他原本以为只是宁云晋不喜欢跟人同眠,却没想到这都自己当年造的孽。文禛知道自己有段时间曾经打开过这孩子的心扉,让他接纳自己,那时候宁云晋喜欢与自己亲近,喜欢两个人肌肤相亲,甚至能在自己怀里熟睡,他还记得当那孩子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蜷缩在自己怀里熟睡时的表情……也许是打小被抛弃的不安全感,让那孩子对于付出感情总是小心翼翼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人、亲近人,但是只要那人一旦进入他心底,对于关心他的那些人,他总是恨不得能回报十份百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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