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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姬反应过来的时候，流过鼻梁的一行泪都已经凉了。

冰凉，冰凉，比脚上的铁镣铐还凉，比一个人睡的月光还凉，比一颗曾经热过的心还凉。

真是太冷了，素姬拉过被子盖住情欲肆虐后的身体。

“来人，准备沐浴”柏原背对着她坐，系好衣带。

素姬睁着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柏原宽厚的背脊。

多像一场梦。

花子趁仆人搬浴桶打热水的时候潜进素姬的屋子，装作是女仆跪在柜子侧把书信塞进衣服里，随后跟随他人出去。

因为屋内的气氛过于冰冷，没人敢四处打望也就没人发现花子多余的动作，就算发现也不敢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多嘴说话。

柏原盘腿坐在裹着被子的素姬身边。

他低头端详着素姬露出的乌发，还有那高高隆起的一团被子，在微微颤抖。

“你不沐浴？脏了吧唧的。”柏原说。

拍了拍素姬身上的被子。

素姬裹着身子想要往前走拿衣服。

柏原瞥了一眼后起身去暴力的翻柜子。

晚霞都烧尽了，暗云黑天心里睡了一弯残月。

几张信纸扑啦扑啦的落下。

柏原捏起，手背青筋凸起，眼神绝望愤恨。

那双好看浓密的剑眉扭曲，在眉头结成一个疙瘩。

“你还有什么要说？”柏原的一半脸庞隐在暗淡的烛影里。

说完，一挥手，纸张散落，像张开的鸽子翅膀，不过是这只鸽子中了墨箭，流着道道黑血掉落着。

密密麻麻写满了情报的信纸就这么撒在素姬面前。

纸门拉开的声音簌簌想起。

荒川走近，捡起素姬面前的纸，面无表情的粗粗扫了一遍。

面上冷峻无情、捏住素姬的下巴，把纸贴到素姬面前，声音冰冷略颤：“念！”

素姬闭眼，吞咽一下。

“念！”荒川的大手抬高她的小下巴。

素姬张开眼，眼睫毛颤抖着“十月十六日，柏原城率北泽出寨…”她念道。

“够了…”柏原喝止。

这个大概是间谍的通信吧，素姬想到。

呵，将军真是煞费苦心。

否认吗，他们会信吗…

她迷茫的看着荒川模糊的脸，从荒川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力度以及袖手旁观的柏原来看，他们不会信吧…

闭上眼的一瞬，湿润的睫毛眨下两颗破碎的泪。

“大哥…我…痛”

一个激灵，荒川突然松了手，“咳…咳”素姬跌倒在他脚下咳嗽。

“大哥是真的喜欢素姬吗，真的喜欢怎么能不信我呢，假的喜欢怎么那么真呢？”素姬渐渐蜷缩着赤裸的身体，断断续续地说。

“你也是，阿城也是…怎么都这个样子…”

“我不是…”

“间谍哦…”

素姬垂首低声欢快的说。

“素姬…”荒川嗓音低沉。

她接着说，说自己为什么喜欢他们，柏原的风发意气和担当，大哥的沉稳可靠…

她一直说，荒川和柏原拂袖拉门而去，她也没停。

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说都说不完，可惜没人听。

她绞湿了衣服在浴桶里，然后给自己擦身，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