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无智无明 (第2/4页)
> 可是梦就是梦,怎可能她会如此真切的,从敖澜眼里看见梦中的男子呢? 若不是她有郎君了,恐怕会认为敖澜是她的命定姻缘,否则又如何解释这似乎莫名心有灵犀之感。 穆景也说不清楚,她喜欢跟敖澜说话,甚至喜欢听他说故事,夜里总梦到跟他长的一样的男人,这些算些什么? 可是她也喜欢跟郎君躺一起,靠在他毛茸茸的身上,抱着他玩,就是夜里不曾梦过郎君。 她不能喜欢着郎君,也喜欢听敖澜说故事吗? 就跟她喜欢蜜糖,也喜欢老树一样。 敖澜不多语,只笑着说, "在人世间,如同漫漫长夜,所有事物都是会变的,没有永恒不变之物。因此,也不用太执着一些想不清的事。" "或许,在将来有一天的你,会与今日所想皆非。" 敖澜抚过穆景手上的小老虎,那香囊转眼恢复原状,不见任何破碎的样貌,随后他捡了那只小老虎,细心地系在她的腰带上,好意的问, "他脸上怎么多个大疤?这附近有妖力如此深厚的精怪吗? 我见爪痕貌似禽鸟族。" 穆景突然愣了一下,才摇摇头坦白的说, 我…也不知道郎君是为何而伤的,我醒来,他脸上就受伤了,连他哪时候被妖所伤,我都不知晓。我是个很糟糕的娘子吧?甚至什么都不记得了。 敖澜转身扶着桥面,面着大江,看着水光鳞波的样子,也身心舒畅。可仔细一想,像他们这种,还没脱离轮回之身,尚未入阿罗汉的天界之神,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否则落入凡间之后,还想再回天界,可就是漫漫长路,盼无期时了。 可要是真的因缘到了,要入凡尘就入吧,如果入凡尘能让自己理清身上的兽性跟欲念,那也是美事一桩。他也想知道,成了人,他会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因此在人间流转,就此沉迷人间情爱。而现在对以前的她,那些执念跟欲念,过了人间几百年,还能留有多少?是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遗忘掉的? 他小声却瞒以掩饰自嘲的说, "这不能怪你,错的是清明且饱满私欲的我们。刚出离的绢纸白净无暇,黑墨不论从哪边去晕染她,她都躲不掉,这能怪绢纸吗?还没脱离轮回的人众、神众、修道人,皆如绢纸,也只是本身的洁白跟染墨多寡的不同。" 赛龙舟结束后,敖澜送穆景回客栈,她一嗒嗒的轻跑上楼,一把的推开大门,就看到一头毛茸茸的大豹子垂耳垂尾的,背着她发脾气,她赶紧关上门,怕凡人看到她屋里的大豹。 穆景心想,是不是刚才她说的话太过了,让大豹伤心了。 她一向气消的快,便轻手轻脚的入屋,轻轻的喊他, "郎君,你还生气吗?" 见大豹竖起耳朵,又缓缓垂下,一副搞自闭不理人的样子。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大豹身边,从身后一把就抱住大豹的后背,还在大豹的毛上用脸蹭了几下, "郎君弄坏我的小老虎,我都气消了,郎君还生气吗?" 谁知道大豹不领情,就自己趴着豹身往前滑走,还故意用两前肢兽脚捂住自己的眼睛,像是小兽一样在当鸵鸟闹脾气。 她蹲在大豹身边摸摸他的后背皮毛,耐心的说, 大豹不开心也不可以凭借着怒气,自然而然的就任性的毁人物品, 因为你所讨厌的,甚至轻易伤害的,有可能是别人的心爱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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