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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陷入了修罗场》第十五章 (第2/2页)
后吞吃。乐无异的声音放得极低,挣扎也失去力气。 他忽然失去推拒的念头。 被覆压,被侵占,被扰乱,被撕扯,如同花轿被剑风破开的时候,曾经感受过的,狂乱癫狂的气息。 漫天尘灰,人仰马翻,花轿摇晃着挣扎片刻,最终仍旧成为一颗崩裂的石榴,显露出内中掩藏的盈红宝珠。 彼时乐无异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定似的,手中握一截半坠的红绸。隔着几欲掉落的盖头与泠泠碰撞的珍珠温玉,定定看向远处漆黑狼狈的人形。 其实也算不得狼狈,男人的狼狈中甚至携带一点落拓的美感,细小的伤痕混杂粗粝的泥沙,乐无异看见他生出一点青色的胡茬,执剑却如执刀,昔日的俊俏郎君撕去蹈矩的外壳,变作那类用以佐酒的江湖故事里,纵马横刀的塞北刀客。 只是更多一点邪气,血气,煞气。 那柄名为焚寂的凶刃,此刻一定想要饮下新鲜血液。 百里屠苏已然疯魔。 仔细看,男人的躯体已经经历太多打磨,倘若他本身是一柄剑,此刻一定猝然断裂,然而他的血rou身躯似乎比剑刃还要坚硬难折,磋磨过后,不过添上一点断骨损筋的伤痕,剑刃反倒生出更加骇人的寒光。 百里屠苏一步步走向轿中的嫁娘,于十步之外站定,唤道:“无异。” 他疯得更重了,乐无异从他隐约泛红的眼珠窥出端倪,这个男人安静得不像疯子,自然得像是少年时候,于巷口截下贪玩晚归的自己,而后强制性的,温柔地交握彼此的手指,一同归家。 那些随意落下的剑光,随意斩落的头颅,不过鸳鸯蝴蝶之外的一点无聊背景。 北洛手下的护卫早在拦阻时卷入剑风,变作剑下亡魂。 这不过几个瞬息,百里屠苏到底还留有一点善念,剑的寒意避开城中无辜百姓,待到无关之人尽数奔远,便单手执剑抵住北洛的攻势,二人不需过多质问,剑招与剑招相对的时刻,他们都从彼此招式中读出只欲将对方焚尽灭尽的滔天怒意。 二人的死斗不知毁去多少花木楼宇,生腥的血气弥漫在乐无异的喉鼻之间,已然分辨不清落下的是哪一方的血。北洛的喜服变作不祥的暗红,向来俊美端整的面容亦被切割出狰狞的伤痕,他在怒恨中斩向百里屠苏的胸膛,差一寸便可刺入心脏。百里屠苏却仿佛一具不知疼痛疲倦的杀戮傀儡,胸前的剑刃不足以阻断他的攻势,反倒成全他借势送出的最后一击,将北洛彻底击败在尘沙之下。 骨骼碎去的疼痛几乎夺去北洛的全部意识,那双黑靴步步走向轿中的乐无异,乐无异听见北洛一点微弱的咳嗽声,最终也彻底归于寂静,四方只余百里屠苏略微虚浮的足步,血迹伴随着这个男人,他却浑然未觉,任由所行之处留下大片鲜红痕迹,杀戮傀儡终于安静下来,飘飘摇摇,强弩之末。 乐无异不记得当时百里屠苏是怎样将自己掳上马背,正如此刻他不明白男人为何经历过断骨失血与马背颠簸之后,仍旧勉强存活。 他的脊背被温热的液体洇湿了,大片的,腥热的,百里屠苏覆压在他身上,似乎想要借由伤口处流泻而出的体液,将爱人牢牢包裹。 真是疯了,乐无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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