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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策】癔病 (第2/2页)
坛靠坐在一棵树边。一抬头,月光似水流泄,恍惚想起他们的初见,那时阳光正好,幼时的孙策坐在树桠上,随意晃动着双脚,冲树下的他咧嘴一笑。 那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周瑜花了很多年才理解。 他想喝醉,只是酒坛已经空了。他知道孙策爱酒,一碗下肚,更是意气风发。扑入他怀中的比平日里温度更高的身躯。用软糯的吴音在他胸前呢喃,无非是公瑾、喜欢之类的。可是每次周瑜都没有喝醉,他只是苦笑,骗着自己当他说的是胡话。 孙策又出现了。今天的他也跟自己一样穿上了铠甲,最闪亮的那套。孙策脱下兜鍪抱着,在他旁边盘腿坐下。皱眉而又笑着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有酒喝为什么不叫他。也许是酒力作用,心中的情绪喷薄而出,他抓了一把他的衣襟,竟然真的能触碰他。他第一时间吻住了孙策的嘴唇,孙策似乎是被他的举动吓到,随后也闭上眼睛沉沦于此。唇舌分开时,孙策的脸色也像醉酒一样酡红。 他褪去他的衣衫,用嘴唇去接触那蜜色的肌肤。对方嘴里发出诱人的呻吟。周瑜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两人倒在草色稀疏的地上,被月光浅浅的包围。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层薄汗笼罩了交缠的肢体,暧昧的喘息毫不吝惜的从两人唇齿间流出,孙策涨红着脸,带着微微水光的眼瞳被月光照得更加情动。却还是张嘴笑着。好多以前不敢说不能说的话,都掏了心窝子的说了出来。积攒多年的思绪就在这狂乱中宣泄。 周瑜醒来时,头痛欲裂,昨夜里的画面像碎片从眼前飘过,怎么也抓不住。衣衫虽凌乱,却也完好的在身上。就像梦里一饷贪欢。 白天的赤壁,只让人觉得荒芜。 那夜之后,他再也没见到孙策了。 【能看见是病,不能看见呢。】 周瑜病重了。本来,他伤的不深,只是心里的旧疾怎么也好不了,身上的伤口便也不断恶化。来榻前看他的人来了又走。来的人或是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他听不清的话,或是小声抽泣着,像是哀求,像是悲伤。 周瑜也知道自己病重了。昏睡的时间变多了,想见他的欲望却变得愈发强烈。他感觉或许很快又可以与他重聚了。 他努力回想伯符的模样,年复一年,他的模样竟变得有些模糊,他的身形变得浅透,再也记不起他的模样。他的眼睛是怎样的形状,他的嘴唇又是怎样勾起的弧度,这些明明他都记得,可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他。 【他还是一如离去时青春年少的模样吧。】 十年,他的样子已经褪去青春的羞涩,有了成熟的棱角。 曾以为刻骨铭心。以为一世难忘,可记忆是诚实的,它也在慢慢老去。 他卧在榻上睁开双眼,窗外树下伫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他慢慢回首,看向屋里的人。他恋恋不舍的凝视着他的眉目,那个永远停留在二十六岁的少年。 他看到一双熟悉的眼,和一个微笑,他突然释怀了,含笑闭上眼。时建安十五年。 据说人之将死,生前的所经历之事便会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眼前。 周瑜的回忆不断倒带,回到了最初那个夏天,绿叶葱茏,花香蝉鸣,那人倚在树上,嘴角衔着一片细叶,露齿一笑,细叶从唇边缓缓飘落,带走他的视线。 突然风起,扬起了两人的发丝,记忆如静水投石、荡起波澜,再是看不清了。 FIN. 跟之前爱君讨论的脑洞终于写了出来,原本是癔病的设定,可是后来在贴吧看了一个小尾巴,觉得拿来补刀正好。 周瑜入地府,到奈何桥见孟婆便问:“江东旧主孙策可在这投胎转世?” 孟婆答到:“七年前化作一阵东风。” “魂魄不全,再无法转世为人。” 周瑜一直都以为那只是癔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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