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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6 (第8/11页)
r> 谢云流这才明白叶孟秋白日对他的态度,原是因为梅剑雄的缘故,迁怒于他。但他念着吕洞宾和李忘生,难得忍住了火气,没有发作。 “我师父自是神通广大,保住纯阳上下不被我这逆徒连累,但若叶庄主肯出手相助,梅家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 “你……” 谢云流看出叶孟秋想要反驳,但对方却突然止住了话题,更在顷刻间恢复了一家之主的风度,或许也发现自己与后辈计较实在有失颜面。 “罢了,既然老夫想问的话问到了,便请谢少侠回去休息吧,只是关于今晚的事,还请不要让别人知晓。” “那是自然。” “阿英,替我送客。” 谢云流憋着火出了门,却见素来沉闷的李忘生竟然与叶英谈笑风生,更是无名火大,他几时见过李忘生与一个才认识半天的人这么熟络了,当下便抓住李忘生的手,将他拉走。 “我送两位回屋吧。” “不必,我认得路。” 李忘生知道谢云流的脾气,只得无奈朝少年挥了挥手,便随着谢云流离去了。 “藏剑山庄,不过如此。” “师兄,可是叶庄主惹你不快了?” 谢云流答应了叶孟秋不告诉别人,可李忘生又不是别人,回到屋里,确认了四周无人,便小声说给李忘生听了,末了又问:“李隆基没对纯阳做什么吧?!” 谢云流叛逃后,神策自是隔三差五来纯阳找麻烦,李忘生也没有瞒着谢云流,便把情况告诉了他。但因为谢云流打伤了吕洞宾,却正好洗脱了纯阳一同谋逆的嫌疑,神策来来回回围了几次山,也没有抓住纯阳的把柄,只得悻悻而去。 “岂有此理,”谢云流一拳砸在床柱上,“等我恢复了武力,定要叫武镜那厮好看!” 李忘生摸了摸他的手,道:“师兄莫要生气。” 谢云流道:“那叶家既然与梅家是世交好友,我若是叶孟秋,便是拼了命,也要把梅家救下。” 李忘生道:“牵扯谋逆事关重大,叶庄主乃一家之主,必然不能只凭一时意气,需得顾全大局,否则连叶家也会引火烧身。何况忘生以为,或许叶庄主并非什么都没做,否则他何必特意打听梅剑雄的状况,又何必单独提到他的父亲和meimei?” 谢云流想到叶孟秋最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应是又被李忘生说中了,然想到神策犯下的暴行,仍是怒火中烧。 “忘生,你是否也觉得师兄意气用事?可自我拿起这剑,师父便告诉我持剑者要有侠义之心,若人人都想着顾全大局,那被皇权倾轧的弱小者,又有谁能庇护?凭什么皇帝便天生在万人之上,生杀予夺,这算什么狗屁世间道理!” 他手中刀剑,自然是要荡尽天下不平事,这一刻,李忘生看见了谢云流心中的不灭的火。李忘生从不觉得谢云流的意气有什么不好,相反,他希望师兄一直这样才好。如谢云流这般,武道天赋极高,凡事皆率性而为,从心所欲,即使遍染风霜浊浪,依旧初心不泯,如今又化消心结,心中泰然,应迟早能达到师父的境界吧。 李忘生想到这些便淡淡笑道:“人生于世间,总得遵守各种法则。但若能像师父那般得证大道,自然可跳出这凡俗礼法,再不受皇权所胁,以达真正的逍遥游。”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这番话在谢云流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了。 “你想得道成仙?” 忽然被谢云流问到这个问题,李忘生颇有些惊讶,却仍然遵循内心答道:“修道之人有几人不想成仙呢?可是忘生愚钝,不知能否修得那般境界。” 他的师弟有仙骨,处事待人又这般圆融宽厚,应修了无尽的福缘,修道成仙者,皆要渡劫,若渡劫成功,自然飞升。他是李忘生的劫,谢云流只想过,李忘生渡不过这劫,总在一次一次因他而死,却未想过若李忘生渡过此劫又如何——李忘生自然会得道成仙,弃他而去。他当然不会怀疑李忘生对他的真心,然而以李忘生那般心性,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到时他若死了,李忘生固然会为他伤心,但伤心一时后,恐怕便会将他抛在脑后,从此登上那极乐仙境,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消失许久的那份憎恨又一次如附骨之疽悄悄啃其骨髓,偏激和执念在黑暗中滋生,谢云流眼中的火越烧越旺,在心中暗笑两声,他不会再让李忘生死,他亦不会让自己死。李忘生休想抛下他去做那快活神仙,他这辈子都是他的,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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