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树涉x天祥院英智/所以哭哭嘛 (第5/7页)

一直蔓延到喉咙，再变成止不住的泪水。

    “抱歉，”涉亲吻他的发顶，“别哭，英智。我知道的，英智才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明明……”

    做过啊。

    对一句话如此警惕，当然是因为做过啊。

    他曾经把涉推到那样千夫所指的位置，如今却还敢在涉面前哭泣。他有什么资格——

    “我啊，最喜欢英智了。”

    对方用温柔的、有点像学他的语气说。

    “我在很早之前就在做准备。我在想，当我再一次见到他，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简单地逃跑。我要抓住他，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我所在的地方——我想啊，如果是那个人，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吧。”

    他的手指滑进英智发间，慢慢地移动。

    “他在发光。……非常明亮的光辉，尖锐而美丽，向着一个方向一往无前，无视全部阻碍，清除全部污秽，并不在意这个过程中是否会伤到其他黑暗里美丽的生灵，或是抬头去仰望光的眼睛。……因为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是个视角非常之高、如同烈日的存在。太阳将光洒向大地时从未思考那么多，它要这世界是亮的，不适应光的生物只能自己去寻找存活的办法。”

    他轻轻松开英智，捧起后者的脸。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站得太高了。你所处的那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人人平等，所有人都拼命地往上爬，绽放光辉，或者将可以绽放光辉的东西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那是一个战场，只有战士才能存活；而这边是一片田野，所有人都相信人人平等，太多与战斗格格不入的生物栖息于此。所以你和梦之咲都会受伤，这是两个世界的磨合，没有一方能不流血。即使是最梦幻的剧本，也无法避免如此简单的事实。”

    他抓住英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我不会说什么‘我没有受伤’。我经受了那些反对与谩骂，我听到了台下每一个人对我的嘘声。我因此获得挚友，而他们也因此痛苦愤怒。我听到、看到过这一切，无论我怎样想着让出主角的位置、像个真正的演员一样置身事外，我都切实体会了这全部。所以，如果你要问的话，你确实曾伤害过我，英智。”

    他擦去英智的泪水，注视那双眼睛。

    “但是，我，很喜欢你带来的光。我喜欢这所学校现在拥有的活力，我喜欢我的每一个朋友，我也喜欢将这一切带给我的人。……就算台下充满了嘘声，也比台下根本没有人来得好一点哦？”

    英智的目光忽然滑开了。

    “倒不如说，我有的时候在想，明明我也很想要现在的梦之咲，我却完全找不到获得它的办法。说到底，我是个演员。面对如此艰难的剧本，演员必须对剧作家抱有敬意才行。”

    “就算是强塞给你的剧本吗？”

    “嗯。已经上台了就要演完，你知道嘛，我的职业素养。”

    “你现在说的台词是谁给你写的？”

    涉愣了愣。

    “涉能临场发挥这么一大段表达自己心意的台词吗？”

    “……我以为这是很重要的情节，所以你能别打岔吗？”

    英智轻笑出声。

    “嗯，是很重要的情节。所以，我才必须打岔。因为涉真的想表达自己的时候，总是笨得让我想笑。”

    “不会写剧本也是我的人设之一，我对你的人身攻击表示抗议。……我可以继续演了吗？”

    英智抬起头，吻了吻涉的下颌。

    “在那之前，我插句话。……我啊，也不是因为受伤才会哭的。如果是别人这样揣测我，我可能会很高兴地回答‘你真了解我’——只是因为这么说的是涉，就好像涉在指责我出轨一样，突然感觉委屈而已。”

    “那个、”

    “不过稍微冷静一下就好了。仔细想想，涉是先拿自己开过刀，才会来说我的。涉自己说自己的时候我没有抗议，那轮到我的时候，也确实不该生气。”

    “不怨你。”

    “嗯，因为涉明知道我可能生气，却还是这么说了吧？我没那么擅长表演，突然给我塞剧本的话，我只能本色演出了。”

    涉的目光开始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