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飞蛾(陈信文,陈欣年何蓝) (第1/5页)
1. 上任班主任一个月前因故离职了,我接手了这个班。 我很喜欢班里那个叫高启强的孩子,个子不高,白白嫩嫩的,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一头蓬松的卷毛像只憨憨的小熊,若不是他家里人来开过证明,我还以为他烫了头。 高启强休学了一年,他有时候跟不上学习的进度,就经常来办公室问问题,在班里一群黑壮的青春期叛逆少年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有时候我会担心他会不会受欺负,因为我了解到他的家庭有些特殊,休学的那一年高启强的亲生父母出车祸身亡了,只留下他还有旧厂街的一双弟妹,后来一家子被一个警察收养,高启强才继续来上学。 我想那个警察一定是个好人,但是不久我就打破了这个印象。 明明是夏天,高启强仍然穿着长袖长裤,皮肤都沁了一层薄汗,办公室也没有空调,我给他讲题的时候,汗珠顺着他挺翘的鼻子吧嗒一声砸在卷子上,他抿着唇偷偷看我一眼,心虚的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把手背到后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让他把外套脱了,不然吹风扇都吹不到,会中暑的。 高启强笑着摇摇头,我皱起眉来,他一向听话,疑心起来了就如晦暗灯火,怎么灭也灭不掉,难不成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又观察了他好几天,这个是个情商很高的孩子,或许经历使然他懂得特别多,但明明年龄比同龄人都大,却有时候会因为擦不到黑板高处愿意喊班里男生哥哥。 像一只混在杂色动物里的白色小羊羔。 再一次把他叫到办公室,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微卷的刘海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乘着阳光下深褐色的眼瞳和下垂的眼角,我倒是有点不忍心了,但还是强硬的命令他把外套脱掉。 他似乎是有一点局促,扭头看了看中午时间没有人的办公室,慢吞吞的褪去了外面包裹着他的蓝白色衣物。 他里面穿了一件圆领的t恤,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胸膛,捂久了的淡红皮肤被风扇一吹,顿时敏感起来。 这是一具美好的青春的rou体,但是大臂往上和锁骨往下,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一片片一块块,乌云一样笼罩在这细腻的酮体上,我脑袋里警铃大响,拉住他手往自己的方向凑近了些。 “这是怎么来的,你告诉老师。” 我问他,可是高启强什么也没说,舔了舔干涩的唇,要从我手上拿衣服。 我摁着不给他,他看着我,眼如水杏,眸底透过了一丝无奈:“老师心疼我,就多给我补些课吧,不然成绩上不去爸爸会生气的。” 三言两语,我便推算出了大概,爸爸,是他的养父吗,竟是这样一个粗鲁的禽兽,因为孩子的成绩问题就随意打骂。 我越发心疼他,心中盘算着怎么扮演好一个正义使者。 不久我召开了一次家长会,终于见到了高启强的养父。 这个男人年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却满头的白发,时常皱起来的眉头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他坐在高启强的位置上认真的听着任课老师的评价,甚至录了音,临了把他养子课桌上的学习用品又整理了一边,他好像对这张课桌很感兴趣,擦了好几遍。 我把他单独留了下来,要严肃的探讨一下高启强身上的伤。 “老师您好,我姓安,安欣,原属京海市刑警队,现在在宣传科混口饭吃。”他伸出手来,相握的瞬间我感到吃痛,安欣的手劲太大。 我惊讶于他的来头不小,这个名字我也有所耳闻,他的叔叔们在这里名气很大。 “高启强爸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