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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乌苏娜得偿所愿,曹谨行万般无奈 (第3/3页)
一种礼仪,新识的朋友通过握手表示对彼此的尊重。” 谷忠听得惶惶然,快要跪下,“属下不敢……” 曹谨行摆了摆手,“你就别难为他了。谷忠,下去吧。” 谷忠领命下去为乌苏娜准备热水,曹谨行见乌苏娜手还伸着,眉心微抬,“不去西院歇着,杵着吹冷风?” 乌苏娜面带遗憾,“我的手不能白伸出来,既然谷掌家不和我握手,曹公公和我握吧。” 曹谨行好笑地看着她现在有些耍赖的模样,“我与你又不是才相识。” “我的手好酸啊。”可怜,撒娇的语气听的曹谨行颇为无奈。 “乌苏娜,这里不是吕宋,不是小弗朗机,是大明。在大明,男女是不可以有肢体接触的,这对你不好。” “那在大明公公的手可以碰……” 她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曹谨行握住了,这次她没带手套,没有手套的隔绝,她能直接感受到曹谨行手掌的温度,指尖的薄茧。这些感受无不在告诉她,他是曹谨行!这让她微微有些战栗。 在乌苏娜口无遮拦即将说出那日发生之事时,曹谨行只能如她愿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和记忆中一样柔软。明明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乌苏娜用食指轻刮了一下曹谨行的掌心,曹谨行立刻松开了她的手,冷冷道:“你若是不累,不如去东厂吹吹凉风。” 乌苏娜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好冷啊我去西院沐浴了,曹公公,一会儿见。”说完还对他眨了下眼睛。 曹谨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起。 难得回府,他转身去东院,准备卸下一身烦劳,最近的事,太多了。他不免回想当初在吕宋的时日,那是完全不同于大明的土地,他在那里不用接受别人面上地恭敬,隐约的嫌恶,甚至闪躲恐惧的眼光。那里也没有皇帝,他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宦官身份。直到他回到大明,穿上官服,叩见皇帝,他又想起了他的身份。 曹谨行褪去三山帽,一旁的仆人奉上茶水,被他摆手退下,他理了理思绪。去年冬天,审理盐蠹赵文渊时,他竟喊出当日郑之惠辑捕他时只追贪银八万两,有三万两他私吞了。皇帝听闻大怒,革郑之惠督厂之职,下法司大狱,但因为郑之惠坚称这是诬陷,屡审未结。 曹谨行自然明白郑之惠是何样人,以他的品格他不屑去做此种事脏自己的手。更像是有人暗中借机报复打压他。郑之惠下狱后,秉笔李承芳总督东厂,但因他处理郑案激进,被皇帝夺权,现也关在狱中。 曹谨行烦躁地揉了眉心,现起义军三十万已三路集聚河南,户部拨不出饷银,皇帝不得已只能从内帑挤出二十万两拨往前线。也因如此,他厌恶郑之惠私吞赃款,更厌恶他以内臣身份私通外臣。李承芳也被迁怒。现在他接手东厂,他只能更谨慎。 思至如此,承芳前车之鉴,郑案急不得,眼下他只有搜集证据,还有起义军问题,都让他有些焦灼。 “老爷。” 谷忠在门外喊他,像是有什么事。 “何事?” “是属下思虑不周,府里的女服,于乌姑娘都有些小了,这……” 曹谨行想到她的身量,她身为外邦人,体格比普遍娇小或清瘦的汉人女子更丰满高大些,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适合她穿的。 但也不能泡水里不出来,风寒了又给自己找麻烦,他想到了。 “女子衣裳穿不得,就给她拿件青贴里,小火者的衣服,她总穿得。对了,里头给她套个羊绒衣裳,她梳洗打扮好后带她去用饭,府里除了书房都可以随她逛逛。” “是。”谷忠行李退下。 曹谨行解去身上官服,除去发带,黑白相间的发丝倾落下来,他走去浴室,再褪下里面的内衬,露出一身矫健的丰肌劲骨,抬脚缓缓坐进浴桶,开始洗去身上的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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